整個天地就像靜止了一般,這一瞬間,雪塵武技蓄勢待發,狂龍手撐防護罩、冷眼看著雪塵即將爆發的三階武技,經過紫階能導器蓄力過的武技大約四階,但他有恃無恐。
忽然,佇立許久的蒼焰身形暴脹,手指上的氣劍拖著一條細長的白光朝狂龍奔去。
大雨在此刻就像是被蒸發了,漫天雨水好像都為這劍光而靜止,流暢的熾白橫劃過去,氣劍與防護罩接觸的刹那,狂龍的眼神露出驚訝跟絕望,白光右進左出,完美的圓形防護罩就這麼被蒼焰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五階護體武技像氣球一樣潰散。
隻需要一道裂縫就夠了,雪塵全身原本鼓脹的衣服,頓時像皮球泄氣般,一道巨大的武技破體而出,螺旋狀直接貫入蒼焰劃開的那道裂縫中。
這些動作不過短短幾秒鍾,狂龍在看到眼前那道熾白光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犯下了最致命的判斷錯誤。
事實上,從他們看輕天行眾的開始就犯下錯誤。這支不到四階的隊伍漂亮的幫隊友掩護,每一個人都充分發揮自己最大的功效;然而五階的他們卻各自為政,一直到最後竟然隻發動一次聯合武技,靈靈陣亡之後狂龍開始暴走,整個攻擊節奏卻又完全被那個階級最弱的風羽打亂。
狂龍絕望的看著淹沒在眼前的光芒,他終於知道“輕敵”是這次最主要的敗因,然而競技場這個地方,失誤一次的代價,很可能就是一條命,隻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們賠上的不隻一條。
“轟――”防護罩炸裂,狂龍受到重擊,他的軀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煙硝彌漫的防護罩,重重摔在競技場邊緣,冰冷的地板就像死神的鐮刀一般,帶走他快速流失的生命……。
蒼焰也倒在地上,過分透支武技的他,一口血又噴了出來。
滿天雨水混著鮮血,這是天行眾第一次體認到:三階武技不見得打不過五階能量師,競技場內唯有智取才是正道。或許有時候一場競技,甚至不是以能量高、武技好取勝,比的隻是哪一邊犯的錯比較少罷了。
話說狂龍隊四人已經敗陣,競技場卻還沒傳來天行眾獲勝的消息。
大雨仍然持續下著,競技場裏還能站起來的剩沒幾個。倒在地上的江雪望向重傷的飛塵、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蒼焰、跪坐在地能量透支的雪塵、躺在血泊中的烈焰……。他緩緩的對臉色蒼白的天孤及手指因為過度拉弓而鮮血淋漓的風羽說:“他們還有三個新手,找一下吧。”
天孤跟風羽環視全場,果然在競技場邊緣看到三個縮著身子、嚇到一動也不動的少年。
“大哥,要殺掉嗎?”風羽看了看天孤。
天孤搖搖頭,“我去問問看好了。”說完勉強叫出一隻一階火係精靈撐住場麵。他走到三人身邊,“狂龍隊的,我的兄弟問你們,降不降?”
一聽到天孤的話,三個少年如逢大赦,點頭如搗蒜,“降、降,我們投降,不要殺我們!”
天孤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有沒有聽到,他們投降了。”
終於,看台上的顯示板跳出一行大字:“競技場第三零九五場次,北奴隸區天行眾對西奴隸區狂龍隊,狂龍隊投降,天行眾無人陣亡,天行眾完勝。”
傾盆大雨之下,這艱難的一戰終於獲勝。風羽放下了弓,天孤收起了精靈,這是天行眾榮耀的第四勝,不可思議的第四勝。
“啪啪啪――”頓時看台上的觀眾報以熱烈掌聲,原本抱著看戲心態的人們全部起立鼓掌。大雨跟掌聲同樣熱烈,這樣精采的一戰、這樣讓人動容的一戰,就連大部分壓狂龍隊勝利的觀眾也都起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