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夢?夜煌!
蒼燄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那不就是老樂曾經說過、在量子榜上有能力滅掉熾家的其中一人嗎?
蒼燄咬著牙忍下,敵在明我在暗,絕對不可以因為一時的衝動把這個優勢毀了。
殛雷又拿起一瓶酒,“大巨人,看你一臉不服氣,怎樣,想動手啊?來啊!”
磅一聲,又一瓶酒砸在縱橫頭上。
殛雷冷哼一聲,“不敢動手就給我滾開,老子的目標不是你。”說完,手上馬上又多了一支空酒瓶。
殘天用力把縱橫推開,“不用幫我擋。你們這幫龜孫子,有本事就衝著大爺來!”話聲剛落,殘天的頭馬上又被敲了一下。
殛雷再拎起一支瓶子,“本來就是衝著你,找死!”
在殛雷手上第五支瓶子砸向殘天的時候,蒼燄動了。心諭閉上眼睛,她大概已經預料得到今天殛雷會有什麼下場。
“磅――”這支空瓶子狠狠砸在蒼燄頭上。
“我也是雜工,我跟他們有難同當。”蒼燄張開雙手擋在殘天身前。
心諭震撼的看著蒼燄的身影。在場隻有貝貝跟心諭知道蒼燄的能耐有多大,剛剛他一動,心諭以為他終於忍不住了。沒想到,他竟然是衝上前去挨打,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他難道還不願意出手嗎?
風辰也走了出來,“我也是雜工,我跟他們有難同當。”
殛雷的臉上陰晴不定,拿酒瓶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不該再砸下去。
“我也是雜工!”一個大漢丟下手中的籌碼走了過來。
“我也是雜工!”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我也是雜工!”“我也是雜工!”一下子站出來一個又一個的雜工。
殛雷環視周圍十幾名雜工,胸口不斷起伏著。
看到氣氛鬧得這麼僵,飽爺這才出來打圓場說:“唉唷,怎麼說大家都在學院生活嘛,何必鬧得這麼僵呢?聽我飽爺一句話,今天就當給我一個麵子,算了吧。”
殘天怒指飽爺,“你還敢說,今天這事本來就是因你而起,我的錢呢?”
殛雷也指著殘天,“廢物,飽爺不跟你計較,我還沒說要放過你呢!”
殘天把頭上的血一抹,“不然你想怎樣?”
殛雷站到飽爺前麵,“第一,接受飽爺的提議,第二,你們三個給我磕三個頭,叫我一聲雷哥,我就放過你們。不要以為你們仗著人多勢眾我就不敢怎麼樣,幾十個雜工罷了,就算全殺光沒兩天就能再補滿。”
殘天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液在地上,“呸,你作夢!”
殛雷忽然單手一翻,一頭四階異獸立刻出現在他後麵。
蒼燄明顯感覺到一股囂張的能量波動,專屬於幻獸的霸氣,那是一頭全身上下布滿紫色鱗片、翅膀還沒發育完全因而不能飛行的龍獸。
難怪殛雷敢囂張,四階幻獸可是有能力與六階初段左右異獸一戰的怪物啊!有一頭四階幻獸當作召喚獸,他的確有囂張的本錢。全場許多沒看過殛雷召喚獸的學生都傻了,也讓本來想出來打圓場的老師全部退縮回去。
殛雷大搖大擺的坐在召喚獸身上,“怎麼樣,現在是誰在作夢?”
麵對這隻龐然大物,殘天仍然大吼著:“有本事就把我殺了,要我磕頭,門都沒有!”
殛雷輕輕撫摸著龍獸的腦袋,“唉,不見棺材不掉淚,見得棺材悔已遲。”
碰一聲,蒼燄忽然跪了下去,“慢著,我代表磕頭可不可以?”
所有人都訝異的看著蒼燄,尤其是心諭,她的心都揪在一塊了。
殛雷坐在龍獸背上翹起二郎腿,俯視著蒼燄,“派代表啊?也行,那你磕吧。”
殘天終於從賭桌上跳下來,“蒼燄,這是我跟他的恩怨,不關你的事,你不能磕啊!”
縱橫跟蒼燄一樣壓抑著某些東西,他清楚的從蒼燄眼裏看出,那是一種屬於王者的大氣。
殘天衝上前時被縱橫抓住,他不斷掙紮著,“放開我、放開我!”
看到殘天扭動的身軀,縱橫隻是咬著牙,雖然數不盡的怒氣也爬滿了他的臉龐,但是他還是緊緊抱著殘天,“不能去,你要辜負他男人的覺悟嗎?”
咚一聲,蒼燄磕第一個頭。心諭的心猛烈鼓動著,到底是怎樣的生活曆練,竟然讓眼前這個可以一招秒殺五階異獸的少年願意承受這種奇恥大辱?
咚的第二下,周圍的老師、學生,開始露出鄙視的眼光。
心諭淚流滿麵,她終於承認,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少年,真的徹底把她征服了。能屈能伸,那低調、穩重、成熟的背影,絕對不是同年齡男孩子所能擁有的。麵對羞辱卻處之泰然,他磕下去的頭,換來的是在場幾十名雜工的命,而夜煌的孫子可不會在意這幾十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