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煊此時的麵容有如惡鬼,他手下的力道愈來愈重,淑靜太妃麵紅耳赤,一向蒼白的麵龐現下有如豬肝色,她啞著口,白眼猛翻,眼看就要窒息而亡,突然脖子惡魔手掌撤去,她被一把推倒在地,如離水的魚般不停大口大口地喘氣。
寧安宮宮婢跪了一地,無人敢上前攙扶太妃,撚天子暴怒虎須。
淑靜太妃狼狽抬起臉龐,已是淚流滿麵。
“你還有臉念佛,太妃,你還有臉念佛?你念的超渡佛,還是地獄佛?”湛煊將太妃提了起來,他的聲音冷冰徹骨,而他的眼神,像是下一瞬就要將其碎屍萬段。
“陛下、陛下、您、您這是……您這是……”淑靜太妃還覺著脖子如火炙燒,她越急著說話,那話愈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難不成,是她打了永樂一巴掌,她去他那裏告狀去了?
順安踉踉蹌蹌地追來,將閑雜人等統統趕了出去。
湛煊胸膛劇烈起伏,他凶神惡煞地瞪著淑靜太妃,驀然高揚大掌,似就想將她一掌拍死。
“陛下,她終究是蓮花殿下的親娘啊!”順安吊著嗓子叫喊。
充滿殺意的大掌停在半空,湛煊緊咬下顎,“她還有甚資格稱作娘親?她親手殺死了親生女兒!”
“啊!”太妃驚恐地瞪大雙眼,驚叫一聲昏死過去。
湛煊抓起一旁供奉佛祖的茶水,毫不留情地澆在先帝的妃子臉上。
淑靜太妃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還未來得及反應,又被湛煊一把掐了脖子,“是不是你,蓮花兒的死,是不是你這親娘下的毒!”
“冤枉啊,陛下,冤枉啊!我、我怎會害死自己的女兒!”
“還敢狡辯!全氏的貼身宮女都招供了,是全氏自全家拿了毒性緩慢的□□來摻在頭油裏,怪不得蓮花兒病時,你還每日與她梳頭,說什麼看上去精神些,原來竟是將致命的東西往她身上抹!”
“不,不,絕無此事,絕無此事!”
“怪不得朕一直想不明白,太醫分明說蓮花兒隻是體虛嬌弱,並無大病,朕又好吃好喝地供著,她怎能一再虛弱?太醫拿頭打保票說幾帖藥便能叫她好的病症,卻總是遲遲不能好轉!朕查過後宮的每一個人,就怕她們包藏禍水暗害蓮花兒,可朕千防萬防,卻萬萬沒防到,蓮花兒的親生母親!”
淑靜太妃此時已說不出話,隻能不停地搖頭,失聲痛哭。
“你究竟中了全氏的什麼邪術,居然能下歹心害死你的親生女兒,虎毒尚不食子,你這毒婦,為甚要幹這禽獸不如的狠毒之事!”湛煊失控咆哮。
“我、我……”
“母妃,真的是你麼?真的是你,對我下了毒麼?”
泫然欲泣的聲音傳來,湛煊猛地回頭,屏風旁站著的,不正是再次進宮的湛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