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茲走了出來,看到呆坐在木椅上的老頭,也不說話,他已經習慣了老頭的這個行為,幾乎每天都會進行一次,有的時候甚至還可以聽到老頭痛苦的啜泣聲,菲茲很聰明的從來沒有問過一句話,但是他真的對畫中的女子十分的好奇。
莫由走了出來,看到老頭看的東西,不由得也轉過頭看著這幅畫,這是多麼一個美麗的女子啊,女子的臉上的微笑讓莫由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溫暖,他感覺全身像是被無數暖流流過,自己好像得到了慰藉,過去的悲傷、沉重就在此刻瞬間消散於無形,這幅畫讓莫由覺得好生親近。
老頭疑惑的看著莫由,他感覺到了莫由身上產生的變化,覺得有些奇怪。
老頭說道:“我叫利山,你呢?”
莫由答道:“我是莫由。”
老頭眉頭微皺,看著莫由,問道:“你姓莫?”
莫由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老頭說道:“就是那個古老的姓氏?”
莫由不想說話了。
利山說道:“莫千變是你什麼人?”
莫由驚道:“你認識我父親?”
利山更加吃驚了:“難怪難怪,我就說我為什麼要救你,原來莫千變是你父親。”利山看著莫由,覺得他的輪廓與莫千變確實相似。
莫由說道:“我不懂。”
利山歎道:“我是你父親的老友,不過已經很久沒聯係了,你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
他抿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他還好麼?”
莫由沉著臉,說道:“他已經去世了。”莫由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看到了漫天閃耀的光,以及在光亮中消失的莫千變。
利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莫由又道:“是被光明教害死的。”
不知道為什麼燈光突然變得昏暗了起來,利山的臉在燈光下麵顯得十分扭曲。
莫由問道:“利山大伯,你怎麼了?”
利山將那杯茶一口氣喝完,平靜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了,你父親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結束的。”
莫由問道:“還要怎樣?”
利山又倒了一杯茶,說道:“你以後就知道了。明天我再給你說你給我打工的事情。”
莫由走過那幅畫前,又瞥了一眼,覺得胸中的悶氣一下子就沒有了。
莫由就要走出房子的時候,利山說道:“那麼你的母親呢?他怎麼樣了。”利山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一樣,聲音十分的低沉,又顯得有些著急。
莫由搖了搖頭,說道:“從我記事起就沒有了母親。”
這個時候他覺得就算看這幅畫也不會讓自己的心情有所好轉,於是就出了門去。
利山端起的那杯茶灑落在了他的貂裘上。菲茲剛剛換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菲茲將茶杯從地上撿起,又拿著毛巾擦拭利山衣服上的水漬,利山仿佛毫無知覺,還是盡在那。
菲茲歎了一口氣。
利山突然說道:“你給他安排一下,這三個月先住在這裏。”
沒有管菲茲瞪大的眼睛,他又說道:“嗯……好好照顧他。”
菲茲覺得生命太長了,真是什麼事情都能碰到。
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在這凜冽的寒冬裏更加的寒冷,樹上已經掛了一條條晶瑩的冰柱,想必是剛下了雨又下了雪的結果,樹下站著一個人,莫由的衣氅也結了冰,他抖了抖,將碎冰抖落,又繼續站著,麵朝這條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