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牙對穆少雲說:“穆兄,我那破斧子的本事你已經見過了。不過穆兄的長矛功夫我倒未曾見過,想來定是精彩得很。我一直盼著能親眼看上一看。今兒個你就讓兄弟我開開眼界,可好?”說著,將他那大板牙齜了一下。穆少雲看著他微笑不語。
薑大牙手下的部眾就在對麵起哄:“好啊,好啊,讓我們開開眼界,讓我們開開眼界。”
穆少雲說:“薑兄有令,本應該從命。但今日我確實忙著做事呢。你看我那大哥易驚雲等眾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豈能在這裏貪歡。我得趕緊出去了,日後定然會在薑兄麵前現醜。這洞府還煩薑兄好好看管。麻煩你約束好你的隨從,千萬不能隨便進出。如果讓那些惡鳥發現了驚雲洞,我們可就沒有了藏身之所。”薑大牙聞言心中不悅,但不便表露出來,隻得答應了下來。
等穆少雲走後,那古超平道:“想那穆先生肯定是沒什麼大本事,要不然怎麼不敢在我們兄弟麵前顯上一手?耍幾下功夫,花得了多少時間?他說有事要做,是不是找借口啊?大哥,你說是不是啊?”那古超平是薑大牙手下得意愛將。薑大牙聞言不語。
樊膽大接口道:“這卻不敢亂說。想那穆英雄定是有些本事,不然怎麼敢商議著起事?你還是少說一些這類話為妙。我們是來到別人的洞府裏做客呢。”樊膽大在薑大牙心中與古超平處於同一位置,由是他倆常扮嘴。
古超平說:“本來就是嘛,你看他那心虛的樣子,我料定他吃不了我這神斧一下。”
樊膽大說:“嗬嗬,天下之大,奇人異士多的是,你以為你一斧就能讓所人折服嗎?真是沒羞。”
古超平脾氣急躁,聽樊膽大這麼說,一躍而起:“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服我,今天我們就來比試比試。快出招!”
樊膽大卻笑道:“我這一對菜刀是對付臭鳥的,難道你是臭鳥嗎?哼哼哼……我可不想讓我的菜刀白白的浪費了時光。你還是快坐下吧,大哥可在對麵坐著呢。”
古超平氣哼哼地坐下。薑大牙就在對麵,他不敢造次。他的斧子可不敢在薑大牙麵前賣弄。
那薑大牙也不接過話頭,隻叮囑他們兩個好好約束手下,他要去休息一會兒。古超平和樊膽大起身躬身答應著。那薑大牙回過頭來看易驚雲的白玉床漂亮,不管三七二十一,躺上去便雷聲大動了。
那一幹人等見薑大牙都歇著了,也就在原地閉上眼睛休息。
且說那易驚雲走的是東邊。他走了一會兒,見到不少遊魂正自顧自的行走著,隨時還在提防著天上惡鳥的出現。易驚雲走過去輕聲與他們交談。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直說得那些遊魂淚都下來了。不一會兒,有好幾十個遊魂都願意追隨他。易驚雲便吩咐他們去遊說其他遊魂,並將登記的任務也布置了下去。那些遊魂答應著,都開始忙了起來。天上的鳥兒不時會在頭上盤旋。然而,他們的工作都是在輕言細語中進行,等到鳥兒們近了,他們便會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由是,鳥兒們一直未能發覺。
易驚雲有了這麼多幫手,亦不敢閑著。既然決定舉大事,那就應該把握時機,不能白白的等待,他得抓緊時間去聯絡。這時,他看到一女子,容顏甚是清秀,長長的烏發卷曲著,自然地垂下來,非常漂亮。她正獨自躲在一個角落裏望著天上的鳥兒出神。易驚雲走了過去。那女子明明看到了他也不言語,依舊在看那些鳥。
易驚雲笑道:“請教尊姓大名?”
那女子回過頭來,眼裏微微閃過驚疑之色。她見易驚雲恭敬地在問她話便說:“小女子叫什麼名字已經不知道了,別人都叫我‘飛鷹’。”
易驚雲說:“‘飛鷹’妹妹,我看你一直盯著天上看。天上的鳥兒很好看麼,你竟然看得這麼入神。”
那女子卻沒頭沒腦地說道:“兄台,你為什麼不怕我?”
易驚雲笑道:“我為什麼要怕你?你這話問得好奇怪啊,我們都是人類,是同胞啊。”
“可是,我有翅膀……兄台,你看我是人還是鳥?若說是人,我卻有翅膀,若說是鳥,我卻是人形。我自己一直認為自己是人,可是他們都躲著我,我自己現在也迷糊了,我到底是人還是鳥?!”女子將藏在身後的一對翅膀露了出來,臉上現出憂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