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不是…………
不是那一天在蜜兒花園看到的跟鬱斯年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玩曖/昧的女人麼?
雖然隔著一段的距離,但是沈希曼還是看得清楚,也認得清楚的。
她和鬱斯年?他們…………
原本朝前的腳步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停下了,沈希曼就這樣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這一對正麵對麵站在那一輛黑色的卡宴旁的男女。
從沈希曼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看到的正好是鬱斯年和那個女人的側臉。
視線很清楚:鬱斯年就這樣欣長著身體站立著,他的左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煙,卻並沒有抽;縈繞在指間的那一抹猩紅,因為偶然吹來的颼颼寒風而明明滅滅著;垂視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女人,鬱斯年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所以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想著些什麼;
而站在鬱斯年對麵的女人呢,她臉上所顯露出來的表情則是要比他豐富得許多。女人就這樣揚起著下巴,眼淚婆娑地凝視著鬱斯年。尤其是她咬著嫣紅的唇畔,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可謂是我見猶憐!
就連作為局外人的沈希曼都不忍心了,那麼,作為當事人的鬱斯年呢,他是不是也很心疼?
沈希曼想,鬱斯年就算是不心疼,至少也會有些被觸動到吧?不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麼?“女人的淚眼很珍貴,總能夠觸動到男人心底的某一處最柔軟的角落”;
這邊,沈希曼的思緒在心底尚來不及轉一圈;那邊,那個原本眼淚婆娑著一臉委屈地凝視著鬱斯年的女人卻是突然間朝前一個傾身,一把便抱住了鬱斯年。
很顯然,這樣的猝不及防是沈希曼沒有意料到的。所以,她需要時間來緩衝如此強烈的視覺轉換。
漸漸縮緊著的黑色瞳仁裏,清晰地倒映著站在那一輛黑色卡宴旁,“擁抱”在一起的男女。女人將自己的臉深深地埋進了鬱斯年的硬實胸膛裏,雖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一聳一聳著的雙肩中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此刻的她定是滿臉淚水哭得梨花帶雨般的模樣;而她的雙手則是十指緊握著緊緊地環著鬱斯年的精瘦的腰。
而反觀鬱斯年,他的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雖然沒有反手抱住女人,但也沒有及時地推開她。而是,任由著被女人緊緊地抱著。
倒是,那一根原本被鬱斯年夾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的已經燃了大半的香煙,許是因為受到了女人突然間撲向鬱斯年的衝擊力道,所以此刻正跌落在鬱斯年的腳邊孤寂地燃著。
誰會注意?
鬱斯年沒有注意到,那個緊緊抱著他的女人不可能會看到,那麼,之於沈希曼呢,她就更加不可能了;從一開始她的眸光就沒有從眼前的這一對正“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離開過。
哪怕是一秒,也不曾離開過。
雖然是隔著一段距離站著的,但是,沈希曼還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那“悶悶的嗚咽聲”。
所以,沈希曼想那個女人哭得一定很傷心很傷心吧?
是因為鬱斯年傷了她麼?所以,她才會哭得這樣傷心?
答案,其實一點也不重要,不是麼?
好疼!
是哪一種疼?
沈希曼不知道。
或許是那種因為眼前的畫麵灼傷了眼睛的疼,或許是那種因為不自覺拽緊手心而任由指甲嵌入了皮肉的痛;亦或許說,兩者都有的疼痛。
總之…………
好痛,好痛;四肢百骸都在痛。
尚來不及將這鈍痛完全地體會一遍,驟然間在腦海當中浮現出來的一個念頭讓沈希曼的黑色瞳仁是猛地一縮:
後知後覺的心尖顫痛:
所以…………
所以,鬱斯年的那一條“讓自己來這裏”的短信是有目的的;載著自己一同回鬱家大宅是假,而讓自己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情深擁抱”的一幕才是真。
為了什麼?難道還不清楚麼?
嗬嗬,自嘲地沈希曼扯了扯嘴角:沈希曼,你果然是一個傻瓜!也隻有你才會相信!
好吧,沈希曼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傻瓜!
既然現在鬱斯年的目的達到了,那麼,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收眸,轉臉就是沈希曼在下一秒做出的反應。
然而,就在已經轉過身的沈希曼準備朝著相反的方向邁開腳步的那一刻,身後卻意外地傳來了“啊”的一聲尖叫聲。
是,女人的尖叫聲。
本能地轉過頭,沈希曼看到的是原本緊緊抱著鬱斯年的女人一個踉蹌,她的整個身體因為重心不穩正朝著旁邊停著的那一輛黑色的卡宴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