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煙合趁宋鈺央還沒來,趕緊把玉佩和前一天晚上寫好的信一並給了初靜,讓她快些送去左相府。
當煙合在練武場上揮汗如雨的時候,管家劉叔的兒子劉科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說是有聖旨到了宋府,老爺上朝去了,無人接旨,請少爺趕緊回去接旨。
宋鈺央雖然有點驚訝,還是扔下長槍拉上煙合就趕回了府裏。宣旨的公公已經等了良久,一見宋鈺央,立刻笑眯眯地起身,恭維道:“恭喜宋大人啊,得皇上重用,接了這麼個肥差。嘖嘖,多少人眼紅著呢。哎,雜家就不廢話了,宋大人接旨吧。”
宋鈺央和煙合都趕緊跪了下來,身後的下人們也端端正正跪好。隻聽那公公尖著嗓子大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我朝開朝以來,倡清廉,禁腐敗,然,雲州,揚州,瓊州一帶貪官橫行,百姓苦不堪言。今特命大理寺卿宋鈺央攜刑部人員七名,並準許其從大將軍宋瑾城處調取精兵兩千隨行,貪腐官員,或抄或誅,均由大理寺卿宋大人定奪。欽此。”
“謝吾皇。”宋家一幹眾人俯首稱謝。
宋鈺央起身,打賞了傳旨的公公,那公公笑的見牙不見眼地回宮複命去了。
那公公走後,宋鈺央拿著聖旨想了一會,狐疑道:“我好端端休假在家,皇上怎會突然遣我去整治貪腐?”
煙合偷偷地用眼神詢問旁邊早已回府的初靜。果然,見初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煙合忍不住腹誹,這蘇弋果然是隻狐狸。這種招也能想出來,不過也好,徹底拯救了自己。
煙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立刻做出一幅很舍不得的樣子,幽幽地走上前,幽幽的地開口,泫然欲泣:“大哥,為什麼皇上非要你去呢,我剛回來,你就要走麼?”
宋鈺央聞言忍住揍她一頓的衝動,沒好氣的說:“別在那裝了,我還能不知道你那小腦瓜子裏怎麼想的麼,一準巴不得我趕緊走呢吧。”
煙合立刻貼了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哎呀,你是對我最好的大哥嘛,我當然是真的舍不得你呀,你走了都沒人教我槍法了。”
宋鈺央一雙桃花眼裏盛滿了笑,從小到大,他最頭疼的就是這個妹妹,各種貪官汙吏聞之變色的大理寺卿,一到這鬼丫頭麵前就毫無威嚴可言了。伸手拍了拍煙合頭頂,說:“好了,知道了,你舍不得我,行了吧。說吧,想要什麼禮物,回來帶給你。”
“恩,雲州的核桃甜酥餅,揚州的雲片糕,瓊州的太池釀。”煙合一張口,全都是特色小食,惹得宋鈺央一陣奚落。
第二天一早,宋鈺央便收拾了行李,辭別了家人隨其他刑部人員一同赴往雲州。
送走大哥,煙合慢吞吞走回自己院裏,邊走邊考慮該去見見自己那群沒良心的狐朋狗友了。突然初靜一拍腦袋,喊了一聲:“哎呀,我忘了,我昨天去蘇左相府上的時候,左相正準備上朝去,他看了小姐的信後說,讓小姐親自上門請罪去。”
煙合聞言瞪了初靜一眼:“你這丫頭的記性真是沒救了,昨天的事今天才說,不知道晚了一天去請罪,會不會罪加一等。你這是要害死你家小姐呀。”說完還在她腦門上戳了兩把。初靜暗自委屈,小姐你還好意思說我的記性不好,你不也沒想起來問嘛。當然,這話初靜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煙合吩咐跟在自己身後的初靜和梳桐:“快,準備好衣服,初靜隨我出門去,梳桐在家負責看著。”
這是她們主仆三個約定俗成的事,每次煙合偷溜出府都會喬裝打扮一番,假扮成一個有錢家的小少爺,她的丫鬟則扮成小書童,反正她們年齡都還小,又因為是小姑娘,個子不高,所以倒也沒人懷疑,有時候走在街上,還會聽見有人說:“喲,這是誰家的小公子,現在就長得這麼討人喜歡,長大了定然貌比潘安啊。”
至於留在府裏的那個,則負責看著點宋老爺和宋夫人,要是有人要來看煙合,一律回答:“對不起,小姐剛睡下。”
聽到主子的安排,梳桐不樂意了:“這次該我跟小姐一起出去了,上次就是你。”她們丫鬟平時出去的機會不多,此時便吵著要跟煙合出門。
初靜也不甘示弱:“哼,小姐這次說了要帶我出去。”還在“我”字上特別強調了一下,那表情神氣的活像一隻挑釁的公雞。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搶著要出府,煙合一個頭兩個大,當機立斷喊道:“停停停,吵架多沒意思,要來就來真的,你們倆打一頓,允許用武器,誰贏了誰跟我出去,輸了的在府裏看著。”
初靜:“……”
梳桐:“……”
小姐,不帶這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