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隊傳來了最新的情報,東陵佑率兵一萬,攻建熙城。
月重影神色微變,東陵佑先是得到布防圖,後來又巧妙地從暗牢逃脫,此時居然還能率軍攻城。如果不是城中出了奸細,他想象不出東陵佑會有這般通天的本事。
“叔父。”裘雲商神色憔悴,神色間有著淡淡的自責,“我已命人將玉棠看管起來。”
裘陵撫了撫須,“如此也好,免得大家無端猜忌。”
林書落輕搖折扇,目光流轉,一一落在在座的每個人身上。
元小令低聲責備,“此時乃是非常時刻,你心不在焉地做什麼?”
“我聽聞倉西大營緊急調撥三萬軍馬,拜修遠為帥,火速救援。”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座的每個人聽得一清二楚。林書落在京中耳目眾多,能率先探得此消息也不足為怪。
裘雲商聞言大喜,“如此說來,我們此戰已是勝券在握。”
裘陵道:“如此便好,我本擔心狄國與東陵暗通關節,怕宇內城趁人之危,與我為敵。”
“夫君的擔心不無道理,東陵人不識水性,若不是有狄國相助,怎會悄無聲息地在商船中藏了數萬軍士。”裘夫人哂笑一聲,“不過近來東海海王出沒,局勢有些緊張,狄國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與東陵安通關節。”
裘陵笑著看了夫人一眼,於案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傳說裘夫人是東海海王的女兒,海王在狄國作亂,定是裘夫人暗中動了手腳,悄無聲息地化解了建熙城的危機。元小令暗自讚歎,心想裘夫人果然高明。
兩軍相持的第四日,元小令手持望遠筒眺望東陵營地,見不少軍士原地挖掘,像是正在打井,便請月重影同來觀賞。
月重影讚許道:“你這法子一石二鳥,一來削弱東陵人的戰鬥力,二來替我方爭取了更多時間。”
元小令喜滋滋道:“白參軍過獎了。”
話未說完,徐讓便氣喘噓噓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道:“平、平北將軍率部前來,援軍今夜可到。”
月重影並不說話,轉而看向一旁的元小令,她因為興奮雙目含笑,須臾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低低的“哦”了一聲。
“修遠來了,你不高興?”他問。
“不是,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元小令答。
“你膽大如雞子,唯獨怕了修遠不成?”月重影好奇心起。
“我……”元小令支吾了半天,我字還未說出口,便見周顯一身鎧甲,有些急切地向月重影而來,他腳下生風,行走如飛,像是發生了非常緊急的事情。
“公子,我們的人來報,東陵人昨日便已全部撤退,此時不過是一座空營!”
“什麼?”月重影的瞳孔驟然放大,“斥候隊何在?”
周顯低下腦袋,猶豫了半晌,歎息道:“斥候隊隊長吳奐已經畏罪自殺。”
如此說來,襲擊玉河水庫,佯裝攻城不過隻是都隻是做做樣子而已,東陵人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