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遠了?那你為何喜歡男子?”東陵佑眉梢微動,語氣中滿是嘲諷。
自作孽,不可活!元小令了無生趣地閉了眼,自言自語道:“救我,重影!”言畢,忽然有重物砸在她身上,嚇得她驀然睜開眼,卻是東陵佑昏睡了過去。
哈?元小令眨了眨眼,便見上方忽然露出了一張臉來。墨眉星目,他衝她笑,露出好看的牙齒。元小令使勁眨了眨眼,確信她不知在做夢。
“重影!”元小令動了動唇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再次相見,恍若隔世。
月重影抬步上前,一把揪住東陵佑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元小令順勢連滾帶爬,從東陵佑的魔爪中逃脫。月重影見她狼狽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竟跑到宮裏來,害我好找。”
這些天懸著的一顆心忽然放下,她瞧著他溫和的模樣,忽然落下淚來。溫熱的拇指輕輕拂過她的麵頰,月重影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回家。”
元小令點點頭,又在東陵佑的身上摸索了半天,翻出一枚通關令牌來。
獵獵北風自天際呼嘯而來,夜色消逝,朝日將升,天邊露出隱隱的魚肚白。月重影與元小令二人剛出了大鼎城,便見守城的士卒急急忙忙關了門,於門外貼上了懸賞告示。白紙黑字,上有一少年,容姿秀美似女子。此人乃倉平奸細,刺東陵王於殿中,王上懸賞黃金百兩,抓活的!
“嗬?”月重影不由輕笑,“看來我那一擊太輕,該讓他睡上兩天。”
“天亮後我們去買馬,要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元小令雙手握拳,心情緊張,暗想千萬不能落在東陵佑手中。
“不急。”月重影道:“告示上要捉的是倉平少年,我們隻是來往做生意的商旅。”
說到商旅,此處便有一支,乃是來往倉平、東陵兩國做生意的梁夫人。梁夫人再次見到元小令,也不由覺得驚奇,因東陵國中生變,她的商隊被困大鼎城數日,昨日才接到了可以出城的指令。
月重影與梁夫人初次見麵,卻像是舊識一般。他對她亮出一隻白晃晃的令牌來,“我們乃中郎將舊部,奉命執行密旨”。
梁夫人見到此物,臉色驟變,“屬下自當盡心竭力。”
元小令暗自笑道,“重影又拿蘿卜令牌唬人了!”不由搶過令牌,在手中把玩,才發覺此物細膩潤澤,卻是一枚真真切切的白玉令牌。
“哪裏來的?”元小令驚奇不已。
“中郎將之物?”月重影答。
元小令不由抓緊了他的衣袖,一雙眸子水氣氤氳,這樣說來,書韻姨娘尚在人世,可若她還在,林家之物又怎會傳與外人,“她……她……”元小令唇角顫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爆炸的那一日,她身受重傷,現在東陵鷹王府上。”月重影話未說完,元小令便要離開。
“我知道你想救她。”他伸臂攬住她的腰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日震天雷將漭水炸了個天翻地覆,中郎將本有機會離去,卻於千鈞一發之際,脫下了護身的金絲軟甲,穿在了不懂水性的鷹王身上。”
怎會如此?元小令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