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歌,漾歌……”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聲音好遙遠……
“漾歌,醒醒醒醒!”那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她的臉。
好痛,放開!漾歌皺著眉,想要躲開那雙手,卻沒有一點力氣。
“怎麼會突然暈倒……”
好像有人把她抱起來了。那人跑得好快,跑慢點,她被顛得好想吐。
“快送醫院!”
為什麼要送醫院?她不是好好的嗎?
不,肚子好疼,怎麼會這麼疼?
“寶寶……我的寶寶……”像是突然掙開了迷霧,漾歌的眼睛猛的地睜開,手緊緊一揪,胡亂地抓住了一個東西。“救救寶寶……”漾歌呢喃地說完這句話,又再次失去了意識。
任煊的腳步陡的僵住了,直到醫護人員從他手裏把漾歌接走,他也久久無法回神。
“怎麼了?”
“二哥!她!”像是猛得從夢中驚醒,任煊抬頭剛要開口,看到秋以人的臉後,又陡然噤聲。他搖了搖頭,敷衍道,“沒事。”
反而是秋以人,見任煊的態度反常,投向手術室的眸光變得深沉,“放心吧,這家醫院的婦科醫生是全市最好的。”
漾歌醒來的時候,隻有任煊坐在床前。
“任煊。”白花花的燈光晃到了她的眼睛,她不適地眯起了眼睛,虛弱地叫出任煊的名字,“這裏是哪兒啊?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醒了。”任煊傾身向前,扶起了漾歌,讓她半靠著床頭坐著,“這裏是醫院,你暈倒了。”他起身倒了杯熱水慢慢地喂漾歌喝下。
“我自己來。”漾歌想伸手接過杯子自己喝,被任煊製止了,“別動。你還吊著點滴呢沒看見嗎?”他沒好氣地說,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極為溫柔。
“我怎麼會暈倒?”漾歌喝了水之後,嗓子好了一些,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肚子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她想了一會兒,忽然臉色慘白,猛得坐直了伸手抓住了任煊,眼睛睜得偌大。“我……”
“你幹嘛呀?安分一點行不行!”任煊嚇了一跳,怕漾歌不小心掙落了點滴,忙按住了漾歌。
漾歌的臉上毫無血色,她此時也顧不得要向任煊隱瞞懷孕的消息了,她死死地捏住任煊的手,“寶寶,我的寶寶!”
“漾歌,你先冷靜一點!”任煊皺起眉,強壓住漾歌。“你……”任煊定睛一看,她那一張臉就跟水裏撈上來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已是滿臉淚痕。任煊歎了一口氣,鬆開了製住她的手,“我,算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去找二哥過來。”
秋以人進來的時候見漾歌靠著床頭坐著,不由皺了眉,責備任煊,“你怎麼讓她坐起來了?”他走過去,在漾歌床邊坐下,“怎麼不躺著好好休息?怎麼哭了,哭什麼?”他從床頭抽了張紙巾幫漾歌擦了擦眼淚。
漾歌眨了眨眼,無神的眼轉了轉,落在秋以人身上,“哥,我的孩子……”漾歌以為自己已經落胎,沒說半句就開始哽咽,說不出話。
“你早知道自己懷孕了。”秋以人頓了頓,他揚笑,笑容森冷,“卻一直瞞著我。你放心吧,孩子沒事。”
漾歌聽到之後,猛鬆了口氣,眼淚卻落得更多了,她如獲至寶地抱著肚子,欣喜自語,“天哪,寶寶,寶寶……”
“不過這個孩子不能留,我已經約好了醫生,明天安排給你做流產手術。”
“哥,你說什麼?”漾歌的動作一滯,像是沒聽懂似的問道。
“二哥!”任煊上前拉住秋以人,“漾歌剛醒,有什麼事我們待會兒再說吧。”
秋以人看了一眼任煊,並不接納他的建議,“這個孩子不能留。”
“不!”漾歌仰著頭,像個鬥士一樣瞪著秋以人,“這是我的孩子,任何人都休想碰他!”漾歌曲膝坐起,緊緊地抱住雙腿,將肚子牢牢地護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