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黑色的‘小山丘’,秦然內心極度緊張,粗氣不敢喘,輕手輕腳的向後退去,這是他的本能反應。
等他退出了數十米遠轉了一道小彎之後,視野裏才沒有了那條黑色的巨蛇。他這才暫時的舒了一口氣,並暗自慶幸自己動作並未太大,沒有吵醒這條巨蛇。
但這隻是暫時的,巨蛇遲早會醒來,他的危機並沒有實質解除,如何逃出這困境成了他當下首要做的事,這是生死大事,不得不萬分謹慎。
但他如今被困在這洞府之中,當真是進退兩難,就在秦然還在頭疼思索時,卻從洞口傳來細微的聲響,秦然的神經立馬高度緊繃,仔細聽去竟聽到了打鬥之聲,和些許熟悉的叫罵聲。
“王元!”秦然臉色一緊,竟是聽見了王元的聲音。
“他為何知道我在這裏?按道理我的氣息應該被雨水衝散了,他不大可能找到我,巧合?”秦然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就在王元掌握中。此刻對於這王元的出現倒是有點猝不及防。
這王元能將那惡心的妖獸斬殺,實力可見一斑,秦然沒有絲毫的懷疑,若是自己被他找到,怕是活命的可能就更低了。
秦然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陷入這樣的境地,此刻竟不禁希望那水猿的實力能夠強些,最好是能夠與那王元匹敵,這樣也許能兩敗俱傷,那他也就多了一絲生機。
隻是這一想法剛出現,秦然便搖頭苦笑自嘲“自己從何時開始也變的如此貪生怕死了?洞口明明就在不遠處,我卻連抬腳的勇氣都沒有,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啊!若我的實力足夠強大,又豈會被逼到如此境地”在這等生死逼迫之下,秦然對於實力卻有了更為深刻的渴望。
而與此同時,洞口的打鬥之聲竟已消失,隨著而來的卻是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聲音不大卻很沉穩,一步一步有如戰鼓一般敲擊著秦然的心髒,讓他的呼吸都為之緊張。
秦然一咬牙,扭頭快速向裏走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你既然如此咄咄逼人要置於我死地,我就算是死也要讓你付出點代價”
秦然一點一點的靠近那龐然巨蛇,他不禁有點佩服這條巨蛇了,棲身之地被人來來回回好幾次,竟然都不曾醒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實力太強大根本無懼闖入者,還是太過能睡了。
就在離它隻有十來米遠時,秦然將一枚小球貼著地麵輕輕的滾了過去,最後慢慢的停在了那巨蛇身邊。
待做好這一切後,確定大蛇還在酣睡,秦然便又輕聲向洞口走去。
大劍被他扛在肩上,這劍本就是凡物,在經曆了這一係列的打鬥之後,劍刃之上已是慘不忍睹的坑坑窪窪,顯得很不堪,與他主人此時的所處的境地相呼應。
偌大的洞府裏有兩個腳步聲,但它們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一個沉穩厚重,一個輕盈快捷,一個是為索命而曲,一個則是為求生而奏,一個向裏,一個則向外,所以他們必然會相遇。
“你逃跑的本事倒是一流,區區人類在能夠在灰暗森林之中獨行如此之遠而不死,倒是有些本事,殺你實在可惜,不如成為我的傀儡吧!”一道黑色的身影手中正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此刻邪邪開口,那人正是王元。秦然認得那頭顱,那正是追殺他的那頭妖獸水猿,沒想到這妖獸這麼快就死在王元的手中,可見這王元的實力比之強上不少。
秦然將目光從那頭顱上移開,盯著王元,內心積蓄已久的怒氣已然爆發,但眼中卻帶著極度的不屑,說道“身為煉妖士,竟設下圈套殘害人類,你不覺得可恥嗎?不怕被裁決嗎?”
王元聞言微微搖頭,將手中的頭顱拋向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拭著手上摻雜著鮮血的雨水,滿不在意說道“可恥?那隻是普通人類才有的低級情緒而已,裁決?你一個將死之人又讓誰來裁決我?你自己嗎?”
潔白的手帕被鮮血染成了腥紅,王元氣定神閑的將其丟棄在地上,道“你們就如同這地上的手帕,隻不過是工具而已,利用完就沒作用了,被拋棄很合理,要怪就怪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
“說說你的遺言吧!或許我還能幫你實現。”王元的眼神由之前的漫不經心突然變得殺意淩然,直直的盯著秦然,猶如餓狼盯著羊羔。
秦然沒有回答,遺言那是將死之人才說的,但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親手去做,別人無法代替。所以他用很簡單的方式回應對方。那便是出劍。
秦然的劍很快,也很有力量,至少在人類的眼中是如此,可是如今他所麵對的卻是一個納靈二層的煉妖士,他不知自己的一劍到底能不能對其起到傷害,所以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將他自認為最強的一劍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