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又升起一人高的時候,老約翰和傑克一人抓住他的一條腿,五個人就這樣慢慢向房頂升上去。
張瑞年的背包裏放著水火心像球,就是靠著它刺激自己的穴道,才能使出這麼大的力氣,把五個人一起往上拉,可是王金龍就慘點,他什麼額外的能力也沒有,卻要承擔四個人的重量,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拉斷了,無論是胳膊,腿,還是腰,繩子勒得他喘不過氣來,心裏隻得暗自祈禱,這痛苦的經曆趕快過去,這輩子也別來第二次了。
周英南躺在病床上,昨晚他的頭疼了一宿,到今天還纏著繃帶,就在他昨天回來的時候,還吩咐手下人要加強警惕,防止有人趁著天黑劫獄,可是昨晚平安無事的過去了,這反而更讓他感覺不安,他隱約覺得今天晚上有什麼事兒要發生,張瑞年的個性他是了解的,自己劫持了這麼多人,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他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如果要動手的話,肯定會選擇這兩天,監獄裏的守衛都是偽軍,他信不過,自己不能在這裏躺著了!得到那裏去看看。想到這兒,他趕緊披上衣服,拿著槍匆匆奔赴牢房。
剛來到門口,就聽見裏麵亂成了一鍋粥,他心裏一沉,暗想事情不妙,快步衝進去,到了牢房外一看,隻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躺在鐵欄杆外麵,裏麵的人吵吵嚷嚷,都在往上看,他趕緊過去,發現空中有一個白色的人,懷裏摟著林家姐弟,兩條腿上也掛著人,“該來的終於來了!”他心說,接著把槍口對準正上方,先開了一槍,大喊道:“張瑞年,我知道你來了,把人放下,要不我就開槍了!”
王金龍聽到了他的吆喝,知道周英南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心裏有些慌亂,可是繩子勒著胸口,又說不出話,隻好亂踢腿,外麵崗樓上的日軍聽見槍聲,都急忙往這裏趕,張瑞年也發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妙,心裏罵道:“狗日的周英南,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專門來跟老子作對!”
周英南喊完話,發現張瑞年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於是端起槍,瞄著王金龍的腦袋開了一槍。
此時王金龍帶著四個人掛在空中,他隻好咬著牙,使勁往上拉,不過這麼一折騰,時間就過去不少,前麵說過,水火心像球能給人提供力量,可惜不能持續多少時間,此時張瑞年的胳膊撐不住了,開始發顫,顫動順著繩子傳遞下去,底下的人搖晃得幅度更大。這下也幸虧他胳膊打顫了,子彈順著王金龍的頭皮擦了過去,他是沒有受傷,隻不過把那些頭發都帶了下來。
底下的人們一看,原來吊死的女鬼竟然是個禿子!這下大家可摸不著頭腦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緩緩升空,周英南一看這情景,急了,也顧不得其他犯人,慌忙打開牢門,衝進去想拉住老約翰的腳,因為老約翰嘴裏的秘密他還沒有得到,他也不敢再貿然開槍了。
周英南一隻手抓住了老約翰的腳,另一隻手抓住了傑克的腳,用力地搖晃,加上此時大隊的日本兵都衝進了這間牢房,他們都伸出手來,往上麵亂抓一氣。
這下子王金龍實在是受不了了,剛才帶著四個人,他就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現在那麼多手在往下拉,把他勒得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如果兩頭的人都不放手,他斷定自己會立馬斷成兩截,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產生求生的本能,於是他的四肢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把老約翰父子又給甩下去了,同時胳膊稍微一哆嗦,林曉月也順勢掉在了周英南的頭上,把他砸得眼冒金星,甩掉了三個人的負擔,王金龍稍微清醒了一下,意識到任務即將失敗,於是他緊緊抱住僅存的一個人,林朝陽。
張瑞年無奈地把他倆拉出房頂,眼看著四個人隻剩了一個,他無奈地搖著頭,可現在沒有時間留給他長籲短歎,底下的日本兵蜂擁而出,把房子的一麵包圍了,幸虧這間房子不是孤立的,它周圍連接著好幾間高低不平的樓房還有平房,三人趁著夜色,在房頂上往來穿梭,沿著原路返回,日本人不知道他們的圍牆在哪裏出現了破綻,隻能在院子裏到處亂轉,所以他們三個還算幸運,翻出院牆倉皇而去,隻留下周英南在院子裏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