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得過他們嗎？”我不死心地又追問一句，“你不會讓我被他們抓住吧？”
他這才看了我一眼，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狹促道，“我再不才，也不會讓未過門的妻子被別人抓走。”
我又噎住了，但是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影，心裏卻升起了小小的歡騰。
果然姑姑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時辰，我和他就被姑姑豢養的家丁包圍了，他麵色如常，猜不出在想什麼。
我麵色也很如常，悄聲對他耳語道，“這個是大黑，這個是二黑，這個是三黑，那邊那個是……”
“四黑？”他順理成章地接口道。
我淡定地指正他道，“錯，那個是我姑姑，人稱黑四。”
他的麵容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你姑姑是個男的？”
“嗯。”
“……”
正當我們竊竊私語的時候，我姑姑不失時機地跳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指著我的腦門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居然約了男人就私奔，你說說你說說你要置我於何處？我這個苦命的喲！”
我一邊躲避著他要戳到我腦袋的手一邊辯解道，“不是私奔！”
“那你說說你身邊這個小子是誰？”姑姑果然停了手，手指一揮便指向一邊站著的他，不依不饒道，“好個小白臉！居然敢勾引我家姑娘！”
姑姑逼近了我一步，咄咄逼人道，“一男一女，孤男寡女，越牆而出，夜月奔逃，不是私奔是什麼？”
我倒退了一步，默默把求助的目光拋向在一邊的他，結果他倒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也順著我姑姑的話道，“我也好奇，這樣子不是私奔是什麼？”
我強行壓下心裏翻滾的悲憤，既然他如此對我，我也顧不得留下什麼情麵，惡狠狠吐出四個大字，“逼良為娼！”
“……”
一語既出，四周一片寂靜，我甚至聽到大黑不合時宜地吞咽口水的聲音。
果然，姑姑不再將矛頭指向我，而是轉向他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住何方？家裏幾口人？地裏幾畝田？養了幾隻雞？每天下幾個蛋？”
看見他被姑姑逼問，我心裏大為暢快，忍不住偷笑出聲，卻突然一激靈，他叫什麼名字——這麼關鍵的事我居然忘了問！
果然姑姑不悅地看了我一眼，“你說說他叫什麼？”
“呃……”我一時語塞，自然是答不出來。
姑姑立馬痛心疾首地追著我打開了，“虧你是我養大的，連名字你都不問問就和別人跑了？你知道他會不會拐賣你？你知道他家住何方家裏幾口地裏幾畝……”
我被姑姑這一連串問題問得無地自容，沒想到他卻突然開口道，“我叫漓拭，拜於慧靈宮門下。”
“……”我感覺到姑姑拉著我胳膊的手下意識地用力掐了我一下，正覺得奇怪，看到姑姑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拔高了聲調道，“你說你是慧靈宮門下？”
“嗯。”他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