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九(1 / 3)

見到闊別多年的妹妹, 皇帝十分高興, 蒼白病弱的臉上湧出一些血色, 趕緊讓人扶起, 笑道, “不是還要幾天的, 怎麼早到了?朕都要來不及給你擺接風宴了。”

泰安長公主笑回, “這不是急著回來看皇兄嘛!”

皇帝笑著指指她,莫可奈何的對一旁的蘇秉道,“朕這九妹最是促狹的, 駙馬怕是沒少受她欺負。”

蘇秉笑笑不說話。

皇帝又巴巴看著奶娘抱著的孩子,小團子吃了奶睡著了,無比的乖巧可愛, 露出一張圓嘟嘟白嫩嫩小肉臉, 看的人心都要化了,皇帝想摸摸他, 又收回手, “朕這病還沒好利索, 可別過了病氣給小家夥, 得朕徹底好了再抱抱小外甥。把他抱到偏殿去吧!”

泰安長公主心裏一熱, 不管別人怎麼說皇帝無能平庸, 作為一兄長,他無可指摘,對她這個異母妹妹真心不錯, 所以她才會千裏迢迢趕回來淌這趟渾水。

她端詳了下皇帝臉色, 問,“皇兄的身體,禦醫如何說的,要不然駙馬瞅瞅,否則我這心放不下。”

提起這病,皇帝就想起太子。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最倚重的大太監竟然是太子的人,太子收買自己身邊人,是要做什麼?對著妹妹,忍不住倒苦水,“朕這父皇對太子還不夠好,以至於要收買朕的心腹監視朕!”

泰安長公主沉默,理智上,蕭杞的行為她能理解。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除了太子,她相信其他人也在做,差別就是誰的眼睛耳朵埋更得深藏更得好,而太子更倒黴。當然,這話,她是不會和皇帝說的,她又不是傻的,遂道,“這事都查清楚了,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皇帝道,“太子都親口承認了,哪有誤會。”

泰安長公主心想,看來證據確鑿,蕭杞沒法推脫,她便道,“太子年輕難免糊塗,但是若說他包藏禍心,臣妹是不相信的。”

皇帝臉色稍稍緩和,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皇帝自然不願意相信他有什麼壞心眼。他隻是無法接受這種欺騙和背叛。

見狀,泰安長公主便知皇帝態度了,“說來太子還沒及冠呢,犯錯也情有可原,皇兄說是不是。”暫且不說她懷疑皇後紅杏出牆,便是沒有這一茬,她也是支持太子的。以皇帝這年紀,是等不到小皇子長大成人的,主幼國疑,到時候這江山是姓蕭還是姓江或是姓俞就說不準了。

“翻過年就是十九了!還小!” 話是這麼說的,皇帝臉上的怒氣已經少了。

“在爹娘麵前孩子再大也還是小孩子。”

皇帝便笑,“到底是當娘的人了,以前你可說不出這話來。”

泰安長公主看他這樣,也笑,“是啊,臣妹年輕那會兒做了多少荒唐事,現在不也改好了。”

回想當年,皇帝笑起來,挪揄的看著蘇秉,“駙馬功不可沒。”

泰安長公主打了個唉聲,“盡顧著說話了,還沒讓他請脈呢!”

皇帝笑了一聲,便伸出手來,對這個妹夫的醫術他也是見識過得,這一病,他明顯覺得自己身體不比之前,目下皇後還未誕子,太子又那樣,他實在是不放心啊。

泰安長公主頗為緊張的看著蘇秉,一顆心隨著他麵部的變化而隨之變化。

蘇秉收回手不疾不徐道,“陛下最好這一年內忌女色,”又若無其事的問,“可否將禦醫開的藥方脈案讓臣一看。”

皇帝十分尷尬的幹笑兩聲,趕緊讓人去拿藥方脈案,見蘇秉一本正經的閱讀,皇帝額上豆大的汗都要流下來,在妹妹麵前被妹夫指出要忌女色,這感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