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秉沉吟了片刻道,“皇帝在服用助興的藥,看脈象服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身體積重難返,你做好心理準備。”
泰安長公主臉色一變,怔了怔神,“怎麼會?”又問,“那皇後那兒?”
“皇後懷孕六個月與脈案上寫的一致,不過皇帝那身體,在我看來,想讓皇後懷孕怕是不容易。”
泰安長公主道,“宮裏那些禦醫就沒一個看出來?”
“醫疾這種事沒有絕對,便是有禦醫的看法和我一致,這種話誰敢說。”
泰安長公主沉默,宮裏的禦醫向來是但求無功隻求無過。便是她不也是不敢明說,皇帝對皇後的寵愛對那個孩子的期盼,有目共睹!沒有真憑實據,就等著被反咬一口吧!以前她光棍一個可以不怕,可現在,她有夫有子。
但是蘇秉這樣說了,泰安長公主心裏幾乎已經認定那個孩子來路不明,讓她眼睜睜看著不知哪兒來的野種混淆皇室血統,甚至染指蕭家的江山,這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
瞥見妻子心煩意亂的摳著桌子上的雕花,蘇秉提醒,“這事你可以找老王爺商量。”
泰安長公主醍醐灌頂,對啊,她勢單力薄找不到證據,王叔手握重權輩分又高,許是有法子,立時要人轉道去追武成王的馬車。
蘇秉無奈,“你明天不是打算去拜見老王爺的,這時候追上去徒惹人非議。”
泰安長公主悻悻的坐回去。
夫妻倆回到屋裏又是一番討論,輾轉難眠,半夜被人叫起。
“皇後見血了!”披著外袍的泰安長公主驚了驚,“怎麼好端端見血了,孩子怎麼樣?”
“宮裏還沒傳出消息來。”
泰安長公主心急如焚,可這時辰她也不好進宮,隻能打發手下去打探。
蘇秉將手爐塞到她懷裏,“你在這裏著急有什麼用!”拉著她往榻上走。
泰安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腦袋,“這京城就是個是非之地,等事情了了,咱們趕緊走。”
蘇秉扯了扯嘴角,等事情了了,也就沒是非了,是非的根源就在皇後的肚子裏。
翊坤宮內,得知母子均安的皇帝鬆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帶著人退出寢室。
人一走,合眼假寐的皇後幽幽張開眼,她將手蓋在隆起的腹部,你要是個女孩兒多好!
泰安長公主的話叫她害怕,滿皇宮的後妃就她有孕了,皇帝不多想,會不會有人多想。
是她不甘心糾纏俞斯時,以至於情難自禁,可她真沒到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泰平長公主的行為讓她心驚膽戰,這個孩子能讓她生下來平安養大她已經很滿足了,皇位是她想都不敢想。
背德的愧疚和壓力,事泄的恐懼,種種情緒壓在她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讓她無法麵對皇帝。
到了外間,蕭杞和太子妃迎上去,皇後為嫡母,二人住在宮內,沒有不來的道理。
皇帝掃他們一眼問,問太醫令,“皇後怎麼會見血的?”
太醫令猶豫了下。
皇帝□□一厲,喝道,“還不快說!”
太醫令豁然下跪。
蕭杞眼皮一跳。
“娘娘,這是用了紅花的症狀!”
皇帝一愣之下,倏地抬頭,視線直射蕭杞。
蕭杞渾身一顫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