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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卓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失蹤了多年的南宮轍還能再次出現。消息剛剛傳來時,他正邀了幾個門派的主事進行威逼利誘,屬下匆匆推門而入,附到他耳邊匆匆說完這事,卓巍便失手砸了一個茶盞。

所有的眼光頓時聚集了過來,雖然卓巍竭力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在座的哪個不是老狐狸,又豈能輕易被瞞過?頓時知道必然出了新的情況,還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才能讓現在正誌得意滿的卓巍如此失態。

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不約而同地在接下去的談話中打起了太極。雖然他們都有野心,想要壯大,但誰也不想一個不小心落得個兩頭空不是?

這樣的態度激怒了方寸大亂的卓巍。

他原本更想徐徐圖之的,畢竟千秋閣後台硬,利益當前,再加上他層出不窮的手段,相信很少有人能真正不動搖。但是現在,他等不及了。

南宮轍從來不是會給對手留時間的人。

卓巍心裏恨不能嘔血。明明是他從來都覺得最好對付的正人君子類型——這類人做事太有底線,很容易揣測,但南宮轍偏偏就成了個例外。他正直坦蕩,又足夠聰明,做起事來圓中帶方,都是有理有據讓人信服,磊落到讓他的敵人也忍不住背地裏叫一聲好。

可越是這樣,便越讓他不甘。明明他的手段也不遜於人,明明利益才是最牢固的紐帶。卓巍不以為然地想,不過是手段不同而已,更方便快捷的法子不是更好麼?自己缺的,隻是一個獨當一麵的機會而已。

他苦心經營多年,以為終於得償所願——事實上,也的確嚐了幾年甜頭。結果這時候,南宮轍又回來了?

卓巍的怒火中夾雜著心虛和恐懼,在發現自己的恐懼時,又更加地惱羞成怒。看著幾個死活不肯鬆口的老滑頭,卓巍下定了決心。

他一麵保持著殷勤的笑意,一麵許諾更加優厚的條件,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用了蠱。

本來,卓巍不想出此下策,畢竟左常輝的名聲便是他用這法子搞臭的。更何況現在處於敏感時期,左常輝是受他控製的事已經小範圍傳開了,雖然大多數人還抱著半信不信的態度,心裏卻到底有個疙瘩。

但是這些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卓巍冷酷地想,先控製了他們對付南宮轍,再慢慢拉攏他們的副手,等那些人野心膨脹了,慫恿他們做掉這批家夥,便誰也不會知道這回事了。而他與那些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也能合作得更加愉快一些。

新的一年注定不太平。

從春節開始,天空就幾乎沒有放晴過,或大或小的雨連著下了幾個月。屋裏的東西發了黴,外頭更是到處彙成了一條條臨時的小溪,或清或濁的水流源源不斷地彙入河中,小河又並入大河,江水暴漲。

千秋閣籠絡了不少勢力,氣勢洶洶地騷擾起了清安派的地方。觀瀾江畔不少門派都是靠水吃飯,掌著漕運等事,卓巍組織了一批屬下專門偷襲來往的船隻,雖然清安派高手多並不畏懼,與他們交好的勢力卻不勝其苦。

南宮轍親自帶人大規模反擊了幾次,又讓底下好手分批護送來往船隊,差點將那些人滅盡,水路才稍稍通暢一些。

卓巍氣焰稍退,雙方進入了僵持階段。又或者,彼此都在等待決一勝負的時機來臨。

卓巍放出消息,千秋閣有一種新的功法,能幫人突破練功的瓶頸,引得無數人心動不已。南宮轍力排眾議,不顧許多人“家醜不可外揚”的勸說,告諸天下卓巍掌握了《蠱經》和血影真經,切不可輕信其言。

有人陰陽怪氣地說,當初南宮清晏和穆白用蠱的事還沒個說法呢。南宮轍平靜地回複:“若有切實的證據表明小兒做了天理難容之事,不許旁人催促,我這頭首先便會清理門戶,給天下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