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醉歡(1 / 2)

蘇程予與陸茗歡在雅間中互訴衷腸,殊不知兩人的話語早就都落入了嚴瑞寧的耳中。當他們走出雅間時,嚴瑞寧早已離去,兩人想起這小妮子說風就是雨的個性,估摸著她是回宮去了,和樓下相識的跑堂詢問確認後,也就不再多想。

而另一邊,皇宮內院辰帝嚴魑的禦書房內,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籠罩著殿內的眾人。就連從小便伺候嚴魑,在過去七年也任勞任怨隨侍的張淳張公公都忍不住抹著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而本是來告狀的嚴瑞寧此刻也不確定自己一時衝動所作的決定是否正確。

嚴魑緊抿著薄唇,右手輕撫茶盞,舉起呷了一口,又放下,眼神深邃而沒有波瀾,定定地盯著一處,仿佛隻是在細細品茗剛剛的茶水,卻被青筋凸現的手背暴露了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出來。”一個渾身黑衣勁裝的男子聽到主子召喚後悄無聲息地跪在堂下,那是負責皇帝的安危的親兵暗衛首領——夜。

“查!”嚴魑隻從牙縫中吐出一個字,就將視線從黑衣人身上移開,話音未落,夜就已消失無蹤。

他繼續悠閑地品茶,隻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剛才那一個字的溫度堪比冰凍三尺。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夜回來複命,事無巨細,將全部事情交代了個清清楚楚,當然也包括今日酒樓裏陸茗歡與蘇程予的密會。

在聽到兩人情根深種之時,饒是嚴魑定力深厚也忍不住破功,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在聽到自己的女人與別人雙宿雙棲時還能隱忍不發。

嚴魑每聽一句,眼中的狠戾的更深一分,手不自覺地握緊茶盞,生生捏碎,瓷片紮破他玉般的手指,他卻仿佛毫無知覺,任鮮紅滴落在冰涼的地磚上,濺成一朵朵殷紅妖嬈的花。

“你要蘇程予?”嚴魑冷笑一聲,寒氣畢露。

“皇兄要的是陸茗歡,瑞寧隻是想好事成雙罷了。”嚴瑞寧仗著膽子回話,她知道皇兄一定會同意,他對自己的寵愛不說,就憑皇兄對陸茗歡的占有欲,絕不容許別的男子住進陸茗歡的心裏。如若殺了蘇程予,那皇兄就是再爭也爭不過一個死人,所以她有自信。

“你想如何”嚴魑的右手不斷敲擊著桌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妹妹想請皇兄賜婚。”嚴瑞寧毫不猶豫地道出自己的企圖。

“不可能。”嚴魑銳利的目光掃過嚴瑞寧,卻在她開口爭辯前話鋒一轉:“除非,他親自來找朕求旨。”

“他怎麼可能會來向皇兄求旨娶我!”嚴瑞寧羞憤地說出這個她最不想承認的事實。

“瑞寧,蘇程予是何許人,什麼性子你再清楚不過不是,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甘願就範,嗯?”嚴魑點到即止。

嚴瑞寧聽到自家皇兄提點,思忖半晌,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妹妹明白了,不過瑞寧想問皇兄借用一物。”

“何物?”

“醉歡。”

“瑞寧想要的,朕自然會給。”嚴魑眼中精光乍現,嘴角冷意更甚,卻很快沒入沉寂,他現在隻需要等,等一個時機。

自回到陸府後,陸茗歡一直都在恍惚之中,既有與蘇程予定下終生的歡欣,又有能逃離嚴魑的不真實感。她等著蘇程予來找她,他說他回去與爹娘回稟緣由就會來陸府下聘,最遲不會過七日。

陸茗歡相信他,於是日日翹首而待,可是直到第七日,也沒見到蘇程予的身影,她心裏隱隱有著不安,程予絕不會是背信棄義之人,他失約,難道是出事了?

這麼想著,她再也按捺不住,招來晴蕊替她梳洗一番,就要出門。

卻不想,居然在門口撞見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那人好整以暇的目光看得她渾身不適,就仿佛被狼盯上一樣不自在,她想掠過來人,卻被人先一步攬進懷中。

“你放手。”陸茗歡鼓足勇氣反抗著嚴魑,可嚴魑卻不吃她一套,隻當她是炸毛的奶貓一樣,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