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麵維持了幾分鍾,唐蒔伊怔了怔,看著滿臉通紅的楊元辰鬆了手。
楊元辰大口大口地喘氣,這些人怎麼那麼喜歡掐他脖子呢。看了指尖上的血液,楊元辰唯一所想的就是他好像挺長時間沒有剪指甲了;慢慢把氣順過來,楊元辰看了唐蒔伊一眼:“滾出去。”
唐蒔伊抽了張紙巾把手臂上的血擦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雙手環胸冷冷看著楊元辰。
楊元辰沒有再說什麼,去把手上的血洗幹淨,特地從飯桌拉出一張椅子,坐著慢悠悠地剪指甲。
“大叔,你好廢啊。我感覺我一隻手就可以掐 死你。”唐蒔伊眼裏冷意慢慢褪去,開始和楊元辰嬉皮笑臉,仿佛剛才像要至死方休的場麵沒有出現過。
楊元辰看著修剪地整整齊齊的指甲,滿意地把指甲剪放桌上,轉過身來對唐蒔伊一字一句:“我叫你——滾出去。”
“不好意思啊大叔,”唐蒔伊勾起邪笑的笑容,“我打算今天晚上在你家過夜。”
楊元辰氣急敗壞地胡亂抓到桌子上的煙灰缸,猛地砸過去,唐蒔伊好像故意一般地沒躲;骨瓷煙灰缸下底尖銳那部分的把他額頭磕破了皮。
血流了下來,楊元辰倒是有點慌了。
“兩清了?”唐蒔伊眉頭微微蹙一下,血流到眼角他用手擦了一下,風衣手袖紅豔豔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怪異。
楊元辰好像喉嚨裏有東西似的,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看著唐蒔伊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楊元辰有點於心不忍;翻箱倒櫃地找家庭醫藥箱了。
在櫃子裏翻出那個不算大的箱子,楊元辰開始看藥品日期;他好久都不用這種東西了,不知道有沒有過期。
還好薑悅雅這個女人定時換過這些東西,不然楊元辰也沒轍了。拿出碘酒和雲南白藥,猶豫再三地拎出一小卷繃帶,楊元辰突然覺得這些東西給痞子用也是浪費,可是吧,他的傷又是自己弄傷的。
楊元辰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明明那麼討厭唐蒔伊,居然還害怕他傷口發炎!
唐蒔伊還在沙發上看著好戲,看著一臉糾結的楊元辰,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就上個藥嗎?就算不上藥他也死不了。隻見楊元辰一臉嚴肅地朝他走來,拿起鑷子夾著沾了碘酒醫藥棉球就往他額頭戳,他疼得在心裏抽了一口氣,麵上卻不動聲色。
“疼麼?疼我就輕點。”楊元辰緊繃著臉,看的唐蒔伊有些莫名其妙地玩味。他和楊元辰靠得很近,還能聞到楊元辰身上淡淡地廉價香皂味。
出乎意料的好聞,溫暖地讓人忍不住想靠上去。
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嚇得楊元辰手裏的藥粉撒了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溫熱的鼻息撒在楊元辰鎖骨上讓人很不舒服。
楊元辰很狼狽地黑著臉盯著他,如黑瑪瑙般的眼眸閃過一絲輕蔑。
唐蒔伊尷尬地笑笑:“失禮了。”
楊元辰用腳把小藥罐踢開:“唐蒔伊,你讓我覺得你很可憐;別對我做太過親密的事,我實在覺得惡心,也別對我起不該有的心思,我們都玩不起。更何況,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觸及我的底線了——要是聽不明白就是我們年齡存在代溝。聽完了就滾吧,留你在屋子裏晦氣。”
唐蒔伊怔了怔,緊緊握著拳頭,卻刹那間鬆開:“我說了,我不會出去的,你又奈我何?連女人都打不過的——楊大總裁。”說完慘白的臉帶著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楊元辰覺得有點恐怖,此時此刻的唐蒔伊就像中世紀的吸血鬼。
“隨便你,明天麻利滾。”楊元辰歎了口氣,把繃帶扔給唐蒔伊轉身回臥室,還帶上了鎖。他怕唐蒔伊再給他來個人身 攻擊,第二天報紙上頭條是楊氏總裁莫名其妙死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