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辰,我等了你好久。”
楊元辰雙手抱臂:“蘇小瞞?”
蘇小瞞快步跑了過來,臉色不是特別好,有些病態的蒼白:“不好意思,調查了你的資料。”
“沒事。”楊元辰微微蹙了一下眉毛,他不喜歡別人調查他,要不是看在蘇小瞞一臉無害的樣子他估計會拉著蘇小瞞去警 察局喝喝茶潤潤嗓子。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蘇小瞞咬著幹裂的下唇,一臉憔悴。
“我們不算太熟,你覺得我可以信任麼?”楊元辰笑似非笑地看著蘇小瞞,似乎在等待他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人,而且你看著不像壞人。”蘇小瞞仰起頭,正視楊元辰的眼睛,“撲通”地跪下了。
楊元辰慢慢蹲下,他不是什麼壞人,同樣也不是什麼好人;別人要跪隨他吧,把一顆大白兔奶糖剝了放嘴裏,楊元辰慢條斯理的開口:“什麼事還能下跪?”
殺人啥的他絕對幹不來,他不僅僅是一個合法公民還是一個一推就倒的白斬雞。
“要是我有一天死了,希望你按照這個這個地址照顧我媽媽,讓她不要擔心說我隻是出國工作去了。”蘇小瞞吸了吸通紅的鼻子,緊了緊那件單薄的襯衫,把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塞進楊元辰的手裏轉身跑得無影無蹤——就好像身後有怪物追著他。
楊元辰抓著那張皺巴巴的紙條,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什麼叫有一天死——你不應該比你 媽長壽麼?歎了口氣,楊元辰把那張小紙條碾平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口袋裏,眼底閃過一絲冷芒。
他打算明天去這個地址看看。
黑暗裏林袖理看著楊元辰離去的背景,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不是說,狗比人忠嗎?”
唐蒔伊把雪茄按滅,幫裏內亂已經在這個月發生了好幾次,他頭都大了。
“少爺,老爺回來了。”站在旁邊的奶媽輕輕抿了唇,她從夫人離世後一直照顧著這個小少爺,轉眼就長那麼大了;小少爺性情古怪,她還是覺得小少爺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就算長再大在她心裏也是一個孩子。
“我不想見。”冷淡幹脆。
“這不太好吧。”奶媽發覺氣氛有些僵硬,有些急促:“還是見一麵吧。”雖然她知道小少爺從小到大和老爺很疏遠,有時候就像倆匹對峙的野狼,老爺每次都冷哼“和我比你還差得遠”。
她曾想過老爺是不是養虎為患。
唐蒔伊一把扯過她手裏的那件黑色的風衣外套:“我出去一趟,今晚不用加我的飯。”
留下一臉擔憂的奶媽和麵麵相覷的傭人。
把秦黎拉出來跑去他的酒吧喝酒,唐蒔伊毫不留情地把他收藏的白蘭地痛飲一番,氣得秦黎心裏那個肉疼:“你夠了啊。”
唐蒔伊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白蘭地這種濃鬱的島嶼泥炭味。”
“你走開,陳訾喻那去了?”秦黎搶過酒瓶,失望地摔過一邊。
“我是答應給他自由,可是我沒說放過他,作為棋盤上的棄子,我還是有權利收回的。”
“你覺得他會乖乖和你過一輩子麼?”
“事到臨頭我不會放過他的。”
秦黎一拳錘他的肚子上:“我懶得理你,我出去逛逛——看看有沒有好貨。”
唐蒔伊故作痛苦地捂著肚子,偷笑:“喲,酈檸小朋友呢。”
秦黎沒有搭理他,轉身就走。
“喂,我錯了。等等我我也要去。”唐蒔伊連忙起身。
今天晚上趕到了時間,一群人亂糟糟的,不遠處有人跳著妖嬈的鋼管舞,唐蒔伊饒有興趣地飲著特其拉炸彈,這款酒非常適合他這個年紀,追求時尚與刺激——"嘭"的一聲,利用酒衝氣,一口飲盡。
不遠處鋼管舞者忘情地灑落汗水,引來了一陣陣歡呼:“脫 光……”
唐蒔伊嗤笑庸俗。
那個跳鋼管舞的孩子確是有點看點,白皙的皮膚,身上裹著一層晶瑩剔透的汗水,正在忘情的灑落,明亮亮的貓瞳很好看——讓唐蒔伊想起了楊元辰。
然後那個孩子比楊元辰年輕多了,他在變相說楊元辰老。
秦黎看著他一直關注那個孩子,戲謔的諷刺了一句:“怎麼?看上人家了?”
“差不多吧。”唐蒔伊搖晃了一下高腳杯,“來杯長島冰茶。”
楊元辰第二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閑逛到了蘇小瞞給的那個地址,看著彎彎曲曲的一條條巷子蹙著眉毛,他那輛保時捷再怎麼變瘦都擠不進去——還有些通道隻能容量一個人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