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劍挑婚典震四方真如山下,青州城有一柳府,柳府乃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在各個州府之間都有生意來往。
今日柳府到處張貼喜字,門前掛滿了紅綾,當地百姓聽說柳府的小姐修仙歸來,似是要成婚,都紛紛前來道喜。
柳府內,庭院當中擺了數十桌酒席,坐滿了人,遠道而來的貴客都坐在靠前的位置上。翠霞派的人在屋裏落座,首座上正是月夕的父親,柳孟嚐。而首座旁邊坐著一名老者,兩鬢的胡須極長,一身道袍更襯托出仙風道骨。
次座上坐著一名鼻如懸膽、唇紅齒白的青年,一身紅色喜袍,說不出的瀟灑,舉手頭足間透露出一股文質彬彬的儒雅氣質,這青年便是那人稱風流公子的--流允風。
然而此時的流允風似是對自己抱得美人歸毫無興趣,麵帶微笑的坐在這裏,氣質談吐十分儒雅,柳孟嚐是越看越喜歡。
看著流允風談吐得體,大方儒雅的樣子,柳孟嚐高興的合不攏嘴,生怕怠慢了公子,開口笑道:“嗬嗬嗬嗬,諸位遠道而來實在折煞小老兒了”流允風抱拳微笑道:“柳伯伯言重了,晚輩來此乃是應該”而那與柳孟嚐同坐的老者卻是不屑一笑,撇了一眼柳孟嚐。流雲風對此隻得無奈一笑,不再言語。
柳孟嚐還待再說,隻聽媒婆喊了一句:“吉時已到,拜堂成親!”。自古成親,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月夕娘親在月夕尚且年幼之時便因頑疾不治撒手人寰。那翠霞長老便當做流允風的長輩端坐在首座。
紅娘扶著新娘走了出來,新娘頭上蓋著大紅蓋頭,身著霞帔,似是有意無意間的放緩速度,月夕在心裏還在有一絲奢望,‘那人會來麼…’。
身著大紅袍的流允風麵帶躊躇的看了一眼那翠霞長老,那翠霞長老雙眼一眯,流允風無奈隻得作罷,走上前去準備與那新娘拜天地。
周圍的人紛紛離座圍近,一眼望去好不熱鬧。流允風牽過紅娘手裏的姻緣紅線,月夕眼看便要拜堂成親,透過紅蓋頭看到外麵的一切都是鮮紅色的,所有的人都在笑,父親也笑的合不攏嘴。月夕覺得自己的一生是這麼荒唐,莫名其妙的上山,莫名其妙的修煉五年,莫名其妙的下山成婚,莫名其妙的愛上他…。漸漸的月夕閉上雙眼,在紅娘喊出‘一拜天地’時,一滴清淚順著月夕眼角緩緩滑過,在清秀的臉龐上留下一道淚痕,淚水滴在地上摔碎。
然而就在這將要大局已定的瞬間,一聲大吼打斷了這場荒唐的成親。“且慢!”這一聲響徹天地,月夕聞言嬌軀一顫,淚水仿若斷了線的珍珠般順著臉龐落下,雙眼裏隻剩下那個青色身影。四周圍觀的客人都被這一吼震的看向門口,這一吼更是吼得流允風身軀一震,而首座之上的那名老者雙眼一眯,看向門口。
隻見門口一名身著青色長衫的男子,身後背著一把長劍,劍格刻著兩個字‘湮塵’,一頭長發用發髻盤起,這男子便是懷塵。
月夕掀開蓋在頭上的紅蓋頭,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個青色身影,懷塵也看著月夕,緩緩道:“我來了”,月夕隻能不停的點頭,哭泣,似是隻有這樣才能表達出她的驚喜。
那座上長老還未發話,卻聽流允風大聲道:“哪來的野小子,敢跟我搶親?”然後便腳下一動揮掌直奔懷塵而去,懷塵眼神一動,腳下一蹬向門外躍去。那流允風三兩步跟上,與懷塵雙掌相對,隻聽‘砰’的一聲,二人均後退三步,這一掌硬拚竟是平分秋色。
那端坐於首座之上的翠霞長老雙手用力一拍,身下椅子瞬間碎裂,腳下一蹬便飛了出去。柳孟嚐與月夕也隨之跟了出去,隻見庭院內懷塵與流允風正雙雙對掌,四周的桌椅被震的不是碎裂,就是飛到一邊。
‘砰’的一聲,又是一記硬拚,雙方紛紛退後三步。流允風緩緩收掌,假裝大聲道:“你這不知哪來的賊子,竟然敢攪亂本少爺的成婚大典!”言罷雙眼閃爍不定,懷塵似懂非懂,回應道:“今日我便是來阻止這場不存在的成婚大典的!”那流允風暗中豎起大拇哥,讚歎懷塵懂得世故,接著他的話道:“好,今日除非你打過我,不然休想帶走她!”言罷腳下用力一蹬徑直衝向懷塵。
那翠霞長老嘴角帶笑的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幕幕,在他想來眼前這人不知是何來曆,但絕不是流允風的對手!自己索性看個熱鬧,便不予插手。
柳孟嚐緊緊抓著自己女兒的手問道:“夕兒!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然而此時的柳月夕哪裏聽的到,雙目一直緊盯著那個大鬧婚典,那個自己魂牽夢縈數年的青色身影,似是想起自己與懷塵師兄在山上的一幕幕,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