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防衛?”薛音瞪大了眼睛,她可是親眼看著葉堅是怎麼被他打到毫無還手之力奄奄一息的,如果那樣能算是正當防衛,那她就真的不用當律師了。
如果當時她不開口,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不行?”葉準將剝好的橘子拿出一瓣來,送到薛音的麵前,眉毛一挑,問道。
薛音楞了一下,接過那瓣橘子,卻沒有立刻吃下去。“也是,這本是一場權力的角逐,真相到底如何並不重要。”
“你在同情他?”薛音的話讓葉準終於有些不悅,連聲音都冰冷了幾分,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一個差點兒將你殺死的人!”
“我隻是沒有想到我一直信奉的法律變成了這樣。”薛音無動於衷。
葉準看著她,驀地,他感覺到,自己與她之間有了那麼一層並不遙遠卻十分清晰的距離,葉準的心裏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慌亂。
“法律是用來懲罰壞人的,隻不過……有時候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良久,葉準淡淡地說道。
“那也應該是警察!”
葉準看著薛音,他隻覺得這樣的想法可笑而又愚蠢,他很想說“那為什麼你姐姐還會死”這樣的話,但是看著她那個倔強而又堅持的模樣,他忽的感到一陣無奈。
葉準輕輕地拿手摸著薛音的臉,輕柔地說道:“還疼麼?”
薛音的身體一顫,葉準的聲音仿佛在她的心裏輕輕地劃過,讓她有一種沉陷其中的欲望。
“還好。”薛音張張嘴,抑製住自己想哭的感覺。
“對不起。”葉準抱住了薛音,猝不及防卻又剛剛好。
“什麼?”
薛音的眼睛裏有了一些霧氣,語氣也稍稍有點兒哽咽,葉準的轉換過快,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如夢似幻。
葉準貪婪地呼吸著薛音身上的味道,閉著眼睛說道,“我來的太晚。”
“還好,沒有錯過。”
薛音的聲音很輕很輕,但葉準卻聽得很真切。
薛音,你隻要向著陽光,好好地生活,黑暗之中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葉準在心裏默念,他抱得更緊了一些,生怕把她丟掉。
……
市人民醫院,特殊病房裏。
全市能夠在這個病房裏住的病人不會超過十個,足以看出這個病人身份的尊貴。
葉英年靜靜地躺在病床之上,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管道,葉佑明在一旁守著,一臉焦慮。
最近的葉家委實是太過不平靜了,先是葉珺死去,後來又是葉堅綁架了薛音,又被葉準……
因為此事,葉佑文也和葉佑明的爭奪也從背地擺在明麵上來。
葉佑明看著床榻之上的父親,心中不由產生一絲無力。
這幾天的事情讓葉家變成了一鍋亂粥,自己這個暫時代替父親主持葉家大局的人也在其中曆經煎熬,甚至看起來比父親還蒼老幾分。
葉佑明抓住葉英年的手,喃喃地說道,“父親……我好累啊,我有點堅持不下去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