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為難的看了一眼葉準,又看了看緊閉著的手術室,歎了口氣。
有些事她是不該摻和,但是作為朋友,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薛音她……懷孕了。”
仿佛一陣驚雷平地炸起,葉準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白雪,白雪的話在他腦海中不停的回蕩。
“你……你說真的?”
白雪點點頭,還要開口再說一句什麼的時候,聽見葉準問道:“孩子是誰的?”
仿佛不太確定這話是葉準問出來的,白雪皺著眉求證似地看了他一眼,孩子是誰的,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你說什麼?”
葉準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把剛才話重複一遍,他猶豫了,內心裏告訴自己他不應該懷疑薛音,可是她那麼恨自己,怎麼會願意有自己的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
白雪看向葉準的目光已經變了,她沒有想到葉準居然會問這麼荒謬的問題,薛音全心全意保護她和葉準的孩子,如果被她知道了這件事兒,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路過的小護士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葉準,雖說他一臉是血,可是還是掩藏不住血跡下的臉蛋。
小護士小心翼翼地靠近,大著膽子說,“先生,你頭上受傷了吧?這可得趕緊處理,不然會感染的,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吧。”
葉準一向討厭對自己示好的人,不管是不是帶著壞心,況且,現在他滿心都是薛音懷孕的事實,因此對於小護士的話,他聽完以後沒有任何的反應,更別說回答護士的話了。
小護士也是個臉皮薄的,見他沒反應,有些尷尬地站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是白雪適時過來給她解了圍。
“葉準,你還是先跟著人家去處理傷口吧,如果你還想見薛音的話……不然等薛音看到了,估計又會嚇暈過去。”
聽見薛音兩個字,葉準的臉上才有了一丁點表情,最終還是轉身跟著護士去處理傷口了。
大概經過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光終於熄滅了,原本處理完傷口沉默坐在走廊上的葉準立馬有了反應,他衝在麵前詢問醫生薛音情況怎麼樣。
戴著眼鏡的醫生摘下口罩,語重心長的說:“病人情況很糟糕,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她身子太弱了,這段時間肯定也沒有休息好,需要靜養,即便是病人身體好轉,也需要留院繼續觀察。”
葉準心裏鬆了口氣,隻要人沒事兒就好。
白雪有些緊張的拉著醫生的袖子,孩子麼,薛音一心保護的孩子呢,如果沒有了孩子,薛音應該怎麼辦。
“醫生……孩子呢?孩子怎麼樣?沒事兒吧?”
看著白雪臉上的驚慌,醫生安慰地笑了笑,“好在你們送來得及時,孩子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我也得警告你們,像病人這樣的身體,可禁不住驚嚇了,她以前……流過產吧?”
薛音以前的事兒白雪並不清楚,她下意識地把目光放到葉準身上,果然見他的目光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當初薛音的第一個孩子流產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受了相當大的刺激,無論是他還是薛音,當初同樣的事情,都不可能再經曆第二次。
又纏著醫生問了許多注意事項之後,葉準和白雪這才跟著被推出來的薛音去到病房裏休息。
薛音這一覺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裏,她置身於一個四周白茫茫的場景中,她迷茫地環視周圍,四周空蕩蕩的,她慌張得幾乎不能呼吸,她想要出聲,可是卻發現,無論她怎麼用力的叫喊,她的喉間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無助,不斷的尋找某個人的影子,卻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葉準,她高興得像個孩子一般朝著葉準跑去,卻在走近後發現他渾身是血,並且不斷的質問她為什麼要離開,看著他眼中的恨意和痛心,薛音張了張嘴正要回答的時候,身後卻傳來姐姐熟悉的聲音,她穿著精神病醫院的病號服,搖著頭不讓薛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