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葭將她帶到關著祈崆的地方,釋心再次不廢吹灰之力解開封印,祈崆出來後,看到夙葭十分驚喜,隨後才注意到是當日與應央一起殺死燭屍的黑衣女子救了他,驚訝道:“你怎麼會在此地?”
“那個假應央,他在哪裏?”
夙葭聽了她的用詞,清秀黛眉蹙起:“假應央?什麼意思?你是說師傅是假冒的?”
“他若不是假的,怎會將你倆關在此地。”
祈崆道:“我敢保證師傅絕對是本人,不可能是假的。我與師傅相處百年,怎可能辯不出真假。師傅受傷後,情情大變,行為失常,才將我與夙葭關於此地。”
也不怪這兩人不信,正常人誰能想到這一模一樣的皮囊下,會是另外一個人呢。便是她一開始也被那人騙了。
釋心不欲與他們解釋,隻道:“你們知不知道他現下在何處?”
祈崆道:“自師傅將我二人關在此地,我們就再沒見過他。”
釋心知道問這兩人是問不出結果來了,遂道:“沐畫與齊上年已經回來,你們趕緊出去吧。”
兩人一聽兩部尊者回來,互相對視一眼,抱拳向釋心道謝道:“多謝姑娘相救,告辭。”
釋心四處找不到顏不語,心裏有點找急,不知道是不是齊上年與沐畫回來,驚擾到顏不語,使他逃走。他若真的逃離了清嶽,那她再要找他就難了。
釋心走出地道後,猶豫了一下,起身向燭龍山飛去。
落在燭龍山的積雪上,釋心舉目四望,白茫茫的一片,壓根沒有一個人在,但不知怎的,釋心就是有種預感,顏不語就在此地。
她沿著冰湖岸邊走了幾步,望著那被冰封住的幽藍水麵,試探道:“師傅,我來了,你在哪裏?”
連著喚了兩三聲,結冰的湖麵突然裂開,一人自湖水裏蹦了出來,釋心伸手擋住濺過來的水花和碎冰,放下手後,便見“應央”身體被素紗罩得密密實實,連胳膊手指都未露出一寸皮膚,頭發還濕漉漉地披著,臉上掛著水滴,落在不遠處,驚喜地看向她道:“釋心,你怎麼來了?”
釋心見自己果然是猜對了,若是顏不語勾結了魔君峁宇,又放出了人參等妖域眾妖,很可能會在妖域封印附近出沒。
她若無其事地向他靠近道:“師傅,我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應央”笑道:“你來了就好。你許久未來,我還以有你忘了師傅了。”
“怎麼會。”釋心不動聲色,“我忘了別人,也不可能忘記師傅。”
釋心一邊說一邊向“應央”走近,將與他的距離拉近到了七步之內。
她不知道顏不語是如何奪去了應央的身體,也不知道如何將他從應央的身體裏驅逐出來,現在能做的,隻有將這個人完完好好地送到蓮月麵前。
“應央”瞧著釋心已經走到身邊,雖然心裏很想向她靠過去,卻還是退了一步道:“為師剛才入水察看妖域封印,此時衣衫盡濕、儀容不雅,你要不先回天機殿等候,為師更衣沐浴後一會便到。”
釋心道:“不必了,師傅,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可願意跟我去?”
“應央”疑惑道:“怎麼這麼突然?你要帶為師去哪裏?”
釋心眼見他已在自己的控製範圍內,不想再與他虛與委蛇,立即伸手去擒他,手剛碰到他的肩,一道黑氣突然向她攻擊過來,她迅速退後幾步避讓開,再看向“應央”時,便見甜寶站在了他身邊,急切道:“主人,你別信她,她已經知道你不是——”
“應央”卻沒等甜寶說完,猛地將她踹倒在地:“你這傀儡,當日未將你殺死,沒想到你竟然躲在這燭龍山上。”
甜寶被重重推倒在地,表情短暫的一愣後,迅速變得惡毒無比:“主人,你到了此時此刻還在心存僥幸?這女人早就知道你是誰了!”
“住口!”“應央”怒斥甜寶,隨即有些慌亂地向釋心道,“釋心,你聽為師解釋——”
“哈哈哈……”甜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主人,你這模樣真的是可悲又可笑呢,乞求這樣一個女人的愛,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嗎?她今天來就是來殺你的!主人,你清醒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