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央轉身,出現在眼前的分明是兩個小魔。他眉頭皺起,寒聲道:“你們是從妖域裏逃出來的東西?封印還在,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這兩人是隨人參一起逃出來的十妖使中的兩人,奉命守著這封印處,見著眼前這來曆不明的男人,對視一眼,立即向他攻擊過去。
應央不避不讓,等得兩人靠近了,一掌揮出一道魔氣,瞬間將左邊那魔炸成碎片。右邊那魔見他出手如此狠辣不留餘地,驚得連忙後退,大叫道:“你也是魔?別,別殺我,我們是同類,是同類。”
應央放出魔氣將那人身體控製住:“說,你們是怎麼從妖域裏逃出來的。”
“我說,我說。”那妖使被魔氣所困,痛苦萬分道,“是,是一個小女孩破壞了湖底的一道禁製,打開一個狹小的界道,將我們帶了出去。”
“小女孩?什麼小女孩?”
“就是,就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十歲左右模樣,對了,她不是人,是個傀儡。”
“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從妖域裏出來了?”
“這……”那妖使猶豫了一下,身上的魔氣立即收緊,他痛苦得大叫起來,“還有人參大人,人參帶著我們十個妖使逃出了妖域。”
“人參……”應央默念著這個名字,依稀覺得似曾聽過,想了想,“那人參可是一隻猙獸?”
妖使搖頭:“不知道,我們隻知道人參大人十分殘暴,嗜殺且行走如風,真身倒底是什麼我們委實不知。”
“那你們的魔君可是叫峁宇。”
妖使趕忙點頭:“是,是,正是我們殿下。”
應央散開魔氣:“滾吧。”
那妖使撿了一條命,似是不敢相信他這麼輕易放了他一般,防備地後退了幾步,才猛地拔腿狂奔起來。
“峁宇,人參……”應央默念著這兩個名字,回憶起一件不算太久遠的事情。三千年前,三壇元帥之一的中壇元帥性情暴虐,為了打贏戰役不惜葬送數萬生靈,還縱容座騎惡猙大肆食人,被褫奪元帥印,拔出仙骨,驅出天界,扔進了墮仙洞中。
所謂墮仙洞,連接的便是妖域。
那中壇元帥正是峁宇。沒想到三千年後,他這曾經顯赫一時的天界中壇元帥便成了妖域之君。
不過這妖域之君與惡猙還不至於讓他畏懼忌憚。
應央跳進黑洞中,站在幹涸的湖底爛泥上,將手附在那道地縫上感受了一下。身上的魔氣立即受到極大的鼓動,迅速張揚開來。果然,能造成這巨大地脈變化的是沉睡在妖域十方崖底的那位。
應央眼神暗了下去,他必須盡快想辦法完成再次封印,否則不用多久,覺察到妖域動靜的天界眾神肯定會有所動作,那時一切便不是他一人能控製的了。
當他從湖底跳出來時,湖岸邊又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裹在麻布袋中,麵容也隱在布袋之下。
兩人沉默對視一眼,裹著麻布袋的男人先開了口:“看來即使我將你的身體毀掉,小魚也給你換一個不錯的身體。”
應央看著麻布袋裏露出來的一雙如毒蛇一般的眼睛:“果然是你,顏不語,那日死在我眼前,隻是你的一個陰謀,是你奪走了我的身體。”
“哈哈哈……”顏不語笑起來,“你想不到吧,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從未放進眼裏的人害得這麼慘,連自己的身體都被人奪走!你不好奇麼?好奇我是怎麼做到的?那得多虧你用視肉給我塑了心,視肉割之複生,除非這顆心徹底湮滅,否則我就是不滅的存在,哪怕隻剩一點肉丁,也能重新長成一顆完整的心髒。”
“所以你故意讓我殺死你,趁著我大意,在我的胸口造出一個小傷口,將吸納著你魂魄的視肉放了進去。”
“不錯,一切都照著我的計劃進行,我的魂魄寄生在視肉裏,沉寂不動,然後趁你在冰湖底加固妖域封印而極度虛弱之時,暴然發動,一舉將你的元神趕出體外,將那具身體霸占。不過一粒米粒大小的肉丁,大肆吸食你體內的血肉,迅速成長,不用三日便長出一顆新心髒來,完全替代了你的心髒,從而也將那具身體徹底變成了我的,哈哈哈……”
顏不語炫耀地講出了自己的全部計謀,大笑了幾聲,卻陡然掐斷笑聲:“我沒想到的是,我千辛萬苦得來的身體,小魚竟然想為你奪回去?不可能!我寧可將那身體毀了,也不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