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比起一開始就絕望,擁有希望後又失去的絕望才更加銘心刻骨,她要讓釋心也嚐嚐這樣的滋味。隻要這翅膀毀了,釋心與顏不語的關係將再無可能修複。

冰宮中的寒氣是由千年寒冰核所製造出來的。而這千年寒冰核雖然嚴寒無比,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不能碰到燈螢。

這燈螢是一種尾帶螢光的飛蛾,不愛撲火,卻極愛撲嚴寒之物。若是撲於冰塊上,便會執著無比地用尾部的螢火去融化寒冰,隨著冰化成水,它們便也溺死於水中,結束一生。

但當這個燈螢撲到寒冰核上時,它的螢火不僅不會融化冰核,反而會點燃冰核,產生無法澆滅的熊熊大火。

她站冰宮門口,甚至連門都不需要進,隻需放出匣子裏的飛蟲,這些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的飛蟲一旦重獲自由,如被驅使一般立即向殿內最嚴寒的地方飛去。

甜寶望著小蟲消失的方向殘忍地笑了起來。

庭院裏,女奴們將一疊疊精致的點心擺上案桌。

釋心本來就沒什麼食欲,看著那些戰戰兢兢伺候的女奴,以及坐在一旁的顏不語,就更沒有食欲了。

顏不語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慢條斯理地吃下去,又拿一塊遞到釋心麵前:“味道不錯,要不要嚐嚐?”

釋心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她答應他乖乖留在此地,可沒答應陪他演親親愛愛的戲碼,索性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斜塌上裝睡。

顏不語已經習慣了她冷淡不理他的模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隻要她肯呆在他身邊,哪怕一句話都不跟他說,他也心滿意足了。他默默將手收回來,將那塊點心塞進了嘴裏。

釋心眯了一會,耳邊聽不見一點動靜,半睜開眼,便見顏不語仍保持著剛才的模樣坐在案邊,一個人慢慢地將幾碟子的點心都吃光了,那些點心不是蜜餡就是棗泥,他也不嫌膩得慌。

釋心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繼續閉眼睡覺。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案幾翻倒的聲音,她轉過頭,便見顏不語一臉驚駭地站起來,下一刻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釋心坐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一道聲音自天空傳來:“饕餮,好久不見。”

釋心抬頭,便見峁宇從天而降:“是你?自打進了魔宮後就沒有見過你,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取而代之了。”

“就憑那個偽魔想取代我,嗬,不過他能將你帶回妖域還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啊!”

話音一落,一條火紅鎖鏈從他手中飛出,直竄向釋心。

釋心麵色一變,轉身便跑,還沒跑出去幾步那鎖鏈便飛到了她的身後,一下子抽上她的背,她向前摔倒在地後立即翻了一個身,抓住那想要捆住她的鎖鏈。

“別掙紮了,這條赤引縛仙捆魔,你一隻還沒成年的饕餮根本不是它的敵手。”

釋心瞪紅眼,一口咬上鎖鏈,牙齒在鏈上滋出幾點赤光,便聽“哢嚓”一聲,那鎖鏈竟硬生生地被咬斷成兩截。

疾雷大叫一聲“不好”,便要衝過去,便峁宇攔住。

“殿下?”

“別急。”峁宇冷眼道,“看好戲就成。”

便見那斷成兩截的赤引竟兵分兩路,一條扼上釋心的脖子,一條捆住了她的雙手。釋心獸性暴起,將手上半截赤引再次扯斷成兩截。

峁宇看到這畫麵不禁感慨道:“真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這隻饕餮竟然變得如此厲害。不過這神器赤引的特點就是遇強則強,這饕餮越是掙紮就會被捆得越牢。”

便見被扯斷成數截的赤引每一截都牢牢地捆縛在釋心身上,將她的雙手雙腳脖子徹底束縛得動彈不得。

釋心見掙紮不開,便想化出獸形,然而被這赤練束縛住後連變化的力氣也消失了,她獸眼腥紅道:“峁宇,你到底想幹什麼”

峁宇笑道:“別急,小東西,你很快就知道了。”

顏不語趕到冰宮,便見整個冰宮已論為火場,被火燒朽的房梁不停地傾倒,他閃身進入火場中心,便見圍繞著肉翅的寒冰核正在熊熊燃燒,這場大火明顯是由這寒冰核引起的,他沉著臉直接拿起一塊燃燒的冰核,便見那冰核上趴著一隻飛蛾。

他冷著臉一把將冰核連同上麵的飛蛾一起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