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鏡湖翡翠”的時候已經一個多小時之後了,薄小禾急急的趕過去,卻隻見陸離一個人坐在餐桌邊,臉上表情不詳。
薄小禾今天穿的衣服少,從外麵進來,立時被暖氣給包圍,一冷一熱間,或許是不習慣,連打了三個噴嚏。陸離麵無表情地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遞到她麵前。
“他們人呢?怎麼都……”薄小禾坐下後,問。陸離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緊不慢地打斷她, “因為你不在,缺少凝聚力,所以吃完了就都走了,說是要備戰。”
“不好意思,我……”薄小禾想說父親的事,卻想到陸離好好的升遷慶祝會被自己給破壞了,再說這樣的沮喪事,根本不合適。
“沒關係,反正我的事也不算事,還是你工作要緊。”陸離的話說得極是體諒,但薄小禾卻聽著不得勁,“要不我明天請你吃飯?作為補償?”
“明天恐怕不成。我約了別人。”
“那後天?”。
“後天也約了人。”。
“行,大後天。”薄小禾偏就不信了。陸離沒有表情的臉忽然笑了笑,用一種柔情似水的眼神晃了一眼她,聲音卻微涼:“薄小禾,你難道不覺得你的時間很寶貴?一半要分給學習,一半要分給戀愛,在我身上浪費了可不好。”
“我什麼時候戀愛了?”薄小禾一頭黑線。
陸離聽後,慢條斯理地喝他的水:“你戀不戀愛我不管,但你在這麼晚的時間裏還跟他人接觸過密,甚至還在外麵住了一夜,已經違反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嗯,要怎麼罰來著?”
“陸離,你不可理喻。”此刻的薄小禾除了能說這麼一句話,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了,這個世上, 有些人是用來一見如故,有些人可以一見鍾情,可總有那麼一些人是用來針鋒相對的,陸離就是屬於最後的這一類範疇。
父親正住院,皖唐的事情還沒弄明白,再加上魏喬生照片的要挾,現在一回來又被陸離給欺了,想到這,薄小禾的眼眶忽然紅了,小巧的鼻翼輕輕的抽了幾下,或許人在心情不痛快的情況下就會變得玻璃心,薄小禾用紙巾擦了擦眼睛,抓了包要走,“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罰款的事,到我有空的時候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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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翡翠是個開在老城區的一家私房菜館,臨著清河,是一家嫻靜雅致的餐廳,薄小禾以前來過一次,對這裏的招牌菜念念不忘。從餐廳出來的薄小禾站在巷子口等出租,這裏是老城區,出租很難有。
夜風清涼,巷子口的磚牆上攀滿了爬山虎,水樣月光傾泄下來本該挺浪漫的,可惜正是早春,薄小禾縮著脖子打著哆嗦,自然沒有心情發那麼多感慨。
薄小禾摸了摸眼皮,左右兩眼皮都迅速地跳了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今天這算是怎麼回事,福禍相抵了?正在她枉自糾結的時候,一輛車子在她麵前停下,那人搖下車窗,說了句,“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