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吳姑娘聰明伶俐得很。她早看出來了我是在試探她,她也正是借此來告訴我,她願意幫我們。”
雲輕岫聽罷,陰陽怪氣地說:“你倆倒是靈犀相通,就我笨。”
尹謙一愣,隨即嘴角彎得壓不下來,他說:“哎呀,前頭是有一家醋坊吧,好大一股酸味。”
雲輕岫說:“這條街走了幾回了,哪來的醋坊?”
話音還未落地,雲輕岫便反應了過來尹謙這分明是在笑話她,當下惱羞成怒地拔下頭上的簪子來,拿在手裏一通亂晃,嘴裏說著:“叫你笑話我,叫你笑話我。”
尹謙沒想到雲輕岫會晃簪子,冷不防在裏頭被摔了個七葷八素,連連告饒:“輕兒好妹妹,我錯了,不敢再笑話你了,你就饒了我吧……”
雲輕岫聽他討饒了,心裏頓時就暢快了。從前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再被他欺負被他笑話,她也隻自個兒委屈的份,現在聽到他討饒,雲輕岫真像是把先前的惡氣全出盡了一般,心裏暢快得不得了。
“哼,叫你也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了。”雲輕岫故意惡狠狠地說。
“不敢了,不敢了,小人的身家性命都在姑娘手裏,怎敢欺負姑娘?”尹謙半笑半哄地在裏頭討饒。
“那你還敢不敢再笑話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敢不敢再說我笨了?”
“輕兒姑娘冰雪聰明,智慧過人,誰敢說我們輕兒姑娘笨?”
“哼,你知道就好。”雲輕岫被三言兩語哄了個眉開眼笑,這才把簪子穩穩地插回了發間。
回了藥店,尹謙從簪子裏出來後,才與雲輕岫說起了進宮前要準備的事情。
“吳姑娘若是聽懂了我給她留的話,想必不出幾日,便會有官家的姑娘來找你買藥。‘冰肌水’你這裏還有多少?”
雲輕岫說:“我調製這‘冰肌水’不過是為了作蓮香的定親賀禮之用,餘下的不多,不過調製起來也並不難,這幾日便可做出一些來。”
尹謙笑了笑說:“這便好,你也不用備太多,這東西多了,也就不稀罕了。若是有人來買,你至多一回隻給一小瓶,多了無論如何也別賣。若是讓她們輕易得了這藥,她們便不會想著巴結你了。”
雲輕岫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聽你的便是了。”
收拾好店門,雲輕袖又坐在櫃台前抄抄寫寫,尹謙站在她的身後看著,看了一陣,便問:“這些藥書,都是藥郎留下的?”
“嗯。各種藥該如何配製,要換什麼藥引,能治什麼病,都記在這些書裏。”
尹謙沉吟了一會兒,彈出一指陰火點了彼岸香,伸手要去拿桌上的書看。手還沒碰到書邊,雲輕岫搶在他之前把香給熄了。
“說了多少回了,在店裏不許燃香,若是被人瞧見了怎麼辦?”
“好妹妹,就這一回,可好?”尹謙一臉討好地說。
“不好!”雲輕岫毅然決然地否決說:“這裏可是京城,萬一你被人認出來,那,那你要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