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輕岫點了點頭說:“這藥其實不難配,最要緊的不過是不老泉的泉水。雖然離了天山,泉水的效用驟減,但卻也有返老還童之效,兌入清水後,雖不能返老還童,卻可以用作駐顏之用。”
尹謙聽罷,了然說:“原來是這樣的好東西,難怪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都眼紅得緊。”
哪個女子不想青春永駐,花開不敗?於女子而言,年輕貌美便能勝過一切。色衰而愛馳,深門大院內的女子,依附男人而活,唯有容貌,才是她們唯一的依仗。
這日過後,藥鋪裏就熱鬧了起來,陸續有衣著華貴輕紗覆麵的貴氣人家女子過來造訪,惹得街坊鄰居競相猜測。
來人無非也隻為一件事,便是由吳家小姐處傳揚開來的冰肌水罷了。但凡有人來,雲輕岫便依照尹謙所言,先不問來由,而沏一壺上好的茶水,邊喝邊聊。
茶香嫋嫋,沁人心脾,讓人心漸漸舒展,放鬆了戒備。茶喝過半盞,雲輕岫這時才開口緩緩問來人:“不知貴客來藥鋪是為何藥?”
中書家的小姐放下茶杯,說:“乃是為求一味‘冰肌水’。”說著招了招手,身後的丫鬟便捧了一封銀子上前來。
雲輕岫看也不看那銀子一眼,隻說:“冰肌水我有,但這水非尋常藥,隻賣給有緣人。”
那小姐心領神會,揮退了丫鬟,問雲輕岫:“如何才算有緣人?”
雲輕岫抿了口茶,緩緩說道:“相識相惜即算有緣人。”
那小姐衝雲輕岫莞爾一笑,說:“先前在吳家妹妹的喜宴上見著藥娘,便覺藥娘麵善,一心想與藥娘結交,今日到此,買藥是其次,想與藥娘交好,才是妹妹心中所想。”
雲輕岫笑了笑說:“既然袁姑娘誠心而來,藥娘自然願與袁姑娘交好。聽聞,袁姑娘父親乃是朝中二品大員?不知在朝中擔何重任?”
一說到父親,袁家小姐頗有些驕傲地說:“重任不敢說,爹爹隻是在嚴大人手下做些雜事。朝中之事我一個女兒家不懂,隻知道爹爹最近為了選宮女入宮之事,頗有些繁忙。”
雲輕岫說:“袁大人掌管選宮女之事,袁姑娘如此進水樓台,又生得貌美如花,若進得宮去,豈不是飛上枝頭成為貴人娘娘?”
袁姑娘聽得心花怒放,嘴上卻說:“我是有心想進宮去見識一番,可我爹爹舍不得,說什麼這回是選宮女,進去要吃苦頭,我一個嫡女去了有失顏麵,讓我那個庶出的姐姐去了。”
“哦?”雲輕岫隨口應了一聲,而袁姑娘說起了心事,卻停不下來,依舊順著這話說:“我那庶出姐與我年歲一般,長相也隻是尋常,自小性子軟,說話都不敢大聲。到底是庶出的,賤人生的女兒也是一副賤骨頭,上不得台麵,即便是送進了宮去,也就是伺候人的份。”
雲輕岫麵上無波,照著尹謙告訴她的話說:“這回選的本就是伺候人的人,袁大人倒是說得對,袁姑娘看著就是一副尊貴的模樣,伺候人的活,就讓伺候人的人去做,這才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