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她不知低眉間便擋住了他所有窺探的視線(3 / 3)

她也問過自己,再見故人能否如常,隻當過去從來沒有。

她安分做她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沐家大小姐,他仍是鄰家清清冷冷不苟言笑的溫氏掌權人。

她是沐晚晴,他是溫向南。

從來就沒有中間那幾年。

仿佛隻是眨眼間。

又興許不過是那黃粱一夢。

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是抱了不再往來的心,他卻一昧前進不留餘地。

沐晚晴阿沐晚晴,你當真是高看自己。

說什麼不怨恨給誰聽呢?

她皺著眉,情緒忽爾煩躁起來,聲音很冷,“溫少爺可否放手?”

溫向南頓了一下,看看她冷凝的麵色,語氣很肯定,“總要給我一個放手的理由。”

他一語雙關,她卻故作不知。

沐晚晴怒不可遏,溫向南這個人說是麵癱當真是不為過的,即便是多無恥的話他也可以麵不改色毫無起伏的說出口。

她無奈,“我想四處走走。”

溫向南眼睛閃了閃,當即說道,“好。”

半晌不見他有鬆手的動作,她抬頭看他,眉目之間已有不悅,他卻更加冷漠的望進她眼底,不錯過她分毫外泄的情緒,“我陪你。”

“放手。”她也看著他,言語之間毫不退讓。

溫向南俊逸的臉上依舊無甚表情“理由?”

沐晚晴嘴角微扯,語氣又帶著幾分嘲弄,“溫向南,我認為無理取鬧是不是也要有個底線?”

他沉默,低眸間已是思清明,指尖微微騰出些許空隙,而後依她放開了抓著她的手。

有風吹過,他能看見她的長發在微微飄動,他曾為她理順耳邊的發絲。

隻轉眼,他們離的那麼近,卻又仿佛是在天涯海角。

明明近在咫尺,卻堪比天地之隔。

“不是說要走走麼?”

她沒有回答,慢悠悠的向前走。

這裏變了很多,她記得幾年前這個位置是一些略顯老舊的遊樂設備,前邊不遠處是個古韻悠遠的涼亭,她曾經對著拐角的那棵老樹發呆,也曾靠在石椅上看書。

可如今,什麼都變了。

那些設備因為整個公園的改造早已不合潮流,道路蜿蜒曲折改變了走向,涼亭也成了各類盆栽的集合地,老樹因為分枝過分彎曲被看下,原來的位置上長著新生的枝幹,石椅經過風吹日曬也許老舊斑駁,被換成了新的木椅,上好的紅木雕刻,上麵還透著些許花紋。

她照著記憶中的布局一一走過,一一回想,走馬觀花般在腦中一一浮現。

沐晚晴忽然就覺得有些冷,這也許不是肉體,也不是精神。

但無論哪一種都讓她冷的徹骨,就像冰窖裏。

明明外界溫暖如春,她卻隻能受著透骨的冷意。

她低下頭,長發也隨著這個動作散落在肩膀兩側,恰如其分的遮住了她的神情,也擋住了溫向南窺探的視線。

隔開所有日升月落,斷開她的山明水淨。

他步步亦趨跟她在身側,由於身高上的優勢,他隻需低眸就能看清她的麵容神色,卻是在下一秒又暗自側開了目光,沒有說話。

良久,他問,“累了麼?”

沐晚晴抬眼對上他的目光,“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