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滄海桑田,什麼叫事過境遷。
他和向小槐,終究是已經朝著不同的方向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把你的請帖,……”向小槐不肯放棄,晚宴她一定要參加,而在這座陌生的城市了,能馬上幫上她的,似乎就隻有白雲然了。
“請帖是身份識別的磁卡,沒有我出麵,你是進不去的。
我讓司機接你,晚禮服也會讓人替你準備好。
小槐,我可以帶你進去,但是你心裏也應該清楚,N國這時候的局勢很混亂。
能去宴會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所以你就算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也不要衝動。
你答應我,一定不能衝動。”白雲然捏緊了手裏的磁卡,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道。
心裏十分的的複雜,又好像釋然了。
“白雲然,謝謝你,我不會連累你的。”向小槐出聲保,言語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高興,臉說話的語調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白雲然苦笑,真是個狡猾的丫頭,可是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他對向小槐心裏總是有幾分虧欠的情緒。
掛了電話,白雲然出了房間,和實驗室裏的人交代了幾句,就脫掉身上的白大褂離開了。
白雲然去了一趟最近的商場,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選了一件水粉色的禮服,可是當服務員問他要什麼尺寸的時候,他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和向小槐分開的太久了,這次幾麵,向小槐明顯比從前瘦了。
抹胸的設計帶著幾分俏皮甜美,白雲然覺得向小槐穿起來一定很好看,兀自發愣了很久,才被服務員喚回神。
向小槐開門見到白雲然並不意外,反而鬆了口氣,她心裏極其害怕白雲然要是忽然反悔了,她該怎麼辦,
向小槐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還能和白雲然這樣心平氣和在一房間裏待著,平靜的說話聊天。
“你看看禮服合不合身,你比以前瘦了很多,我們真的很久沒見過麵了。”白雲然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向小槐,進了房間,神情裏透著一種古怪的失落感。
“很漂亮的小禮服,不過我大概穿不了。”向小槐點頭接過袋子,把禮服從包裝袋裏拿出來,忽然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
“不試試嗎?
我覺得你穿應該很好看,尺寸不合適的話,可以拿回去換。”白雲然愣了愣,雖然想過向小槐會不喜歡,卻沒想到她拒絕得這樣快。
“很好看,我也很喜歡,隻是我身上有傷,所以穿這禮服不合適。”向小槐笑了笑搖頭心髒移植留下的傷口,雖然已經淡了,但還是十分明顯,況且前一陣子傷了脖子,傷口還沒有完全落。
要是穿這樣抹胸設計的禮服,終究有些難看。
“身上怎麼會有傷,什麼時候的傷,是怎麼傷的?”白雲然一愣,幾步走到向小槐的麵前,皺著眉頭擔心的問道。
問完了,才覺得自己表現得過於緊張了,著急深處去想要查看的手,也別扭的擺在半空,麵上不免有些窘迫。
“年前做過手術,已經沒事,可是傷痕到底有些不好看。
我下午也想了想,這次的宴會一定很正式,不如你再陪我出去一趟,看看有沒有合適我現在穿的禮服。”向小槐把晚禮服裝回袋子裏,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