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負重(1 / 2)

芍藥出來後,依舊心有餘悸,忐忑地看著林舍兒,不知該說什麼。

林舍兒望著她,笑道:“說的好。”

芍藥被誇讚,訕訕地笑笑,比之方才更加拘謹,許是自覺不好意思,就悻悻地開口道:“真不是人來的地方!”說完,又覺自己失言,就什麼都不說了。

林舍兒笑道:“下次,你隨著我去見陛下,你在陛下跟前多站一會子。”

芍藥唬了一跳,忙問:“做什麼?”

林舍兒道:“你當什麼人都能在陛下麵前站著的?你站久了,沾了陛下身上的光,旁人自然不敢動你。”

芍藥囁嚅道:“奴婢還是不去吧。”

林舍兒笑笑,心想對於芍藥,在寧瑜麵前站一站,比受了林華然的責難還辛苦。

那邊,安婕妤雖麵色平靜地看著眾太醫斷脈案,心裏卻也懸了起來。心想早聽說林家姑娘是個驕縱跋扈的,怎麼就偏偏叫寧燕回學了舞劍?

莊語賢在一旁,卻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安婕妤問她話時,她也是哽咽連連,隱晦地說林舍兒並不認錯,且她的丫頭極是驕縱。

裏頭寧燕回呻吟哭喊著,苦寒聲叫外頭的莊語賢哭的越發傷心。

安婕妤蹙了蹙眉頭,心想上回見林舍兒持重,還當她與查來的不一樣,如今看來是一樣的,再也沒有她身邊的丫頭,更能暴露她的真性情的。轉身回了自己的宮室,問小太監:“五皇子傷了腿腳,陛下就半句話也沒說?”

小太監道:“陛下隻說了一句不會就不要裝會,然後就去了。”

安婕妤握著拳頭錘了下自己的腿,寧瑜一向對於子女很是單薄,但這般當著麵視而不見,卻也是頭一回,“去問問何必知究竟陛下是如何想的,問問何必知,可要本宮去請罪,免得陛下被打攪了興致,心裏不快。”

那小太監應著,退了出去,過了小半個時辰回來,對安婕妤道:“娘娘,何公公不肯與奴才說話,奴才問了他一句,何公公隻說日後叫娘娘莫要找他。”

安婕妤心裏一沉,開口問:“何公公可說了旁的?”

小太監道:“何公公隻說要娘娘小心林姑娘,不可親近她,也不可惹到她。”

安婕妤揮手叫小太監去了,然後自己個坐在一旁,心想寧燕回傷了腿腳,弄汙了寧瑜玩樂的所在,寧瑜生氣也是應當的,但是這般厭棄了他們母子,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因想何公公提到林舍兒,必定此事跟林舍兒有關。

細想了想,忽想看宴後寧瑜帶走了林舍兒,卻不理辛馳,那寧瑜定是還信著林舍兒身上有安無雙魂魄的鬼話。既然寧瑜這般想,而她又是安無雙的妹妹,如何能不親近她?因又想到何必知提醒的話,心裏微微猶豫,忽地握拳,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一個太監隻知自保,懂得什麼?

安婕妤一直到太醫都去了,才又去了寧燕回的寢宮看他,聽他在床上嗚咽,斥道:“沒出息的東西,叫你勤奮練劍,你偏不聽,如今將醜丟到你父皇麵前,還有臉哭?”

寧燕回雙眼紅腫地看著安婕妤,聲音嘶啞道:“母親,那劍實在重,且又是開了鋒的。”

安婕妤冷笑道:“難不成你當真你如那丫頭所說,隻能拿了木劍?你願意做一個穿著黃袍拿著桃木劍的道士?”

寧燕回被安婕妤訓斥,微微低下頭。

一直陪在寧燕回身邊的莊語賢開口道:“姨媽,表哥傷得很重,他……”

安婕妤望了眼莊語賢,說道:“姨媽?表哥?”

莊語賢一顫道:“是娘娘,五皇子。”

安婕妤歎道:“今日許是你與你表哥親近,叫那林姑娘心聲嫉妒,她才會胡言亂語。”

寧燕回道:“母妃,孩兒就在亭子裏,孩兒看著,林家丫頭是胡亂說的。”

安婕妤冷笑道:“胡亂?這話你也信?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事你怎會不懂?”

寧燕回不語,莊語賢忙道:“娘娘,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安婕妤招手叫莊語賢過來,歎道:“咱們三個才是最親的人,日後必定要在一起。語賢,你且忍忍,須知守得雲開見月明,誰忍到最後,誰能贏。”

莊語賢不住地點頭。

寧燕回年紀雖小,但看多了宮中風月,也知安婕妤口中的嫉妒是何事,開口道:“母妃,兒子不喜林家丫頭。”

“由不得你。”安婕妤瞄了眼寧燕回的腿,腿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不見血跡,“聽說今日賀蘭三秋、辛馳都替你說話?”

“是。”

安婕妤閉了閉眼,道:“日後與他們兩個遠著一些。那賀蘭三秋與你相識許久,替你說話也是應該,那辛馳,無緣無故的也向著你,未必不是存了歹心,要在陛下麵前構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