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賢妃之名(1 / 2)

後宮的姐妹情,本就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繼後不得寵,後宮人人憋笑,心中有種安慰的快感。

言蹊更有底氣了。因為當今皇後身上缺的,她恰巧能補。因西南戰事吃緊、朝野局勢不明,皇上近日來她宮中確實多了,旁敲側擊詢她的看法。她雖已停用了禦賜的麝墨,但仍算好日子不敢受孕。皇上既然暫不想她有孕,她何必惹他生疑呢。

皇上連駐三晚,通宵與她談論古今政事軍事。唯獨不談情說愛。第四晚,她滿臉嬌羞地望著皇上,遞給他一個媚眼如絲,“今晚,臣妾不想再談政事”,說著用精致的護甲緩慢而**地來回輕劃過弘曆的胸膛,“我最感興趣的,是您的心,而不是那些冰冷的史實。”說著她輕柔伏他胸前,聽他蓬勃的心跳,聽得自己的心跳也亂成一片。

空氣中懸浮著一道曖昧的氣息。女子身上若有似無的刨花水香味遙遙遞來,一切都剛剛好,連弘曆自己都不知為何他接下來這一句如此掃興,“還早呢,不聊曆史政治又聊什麼呢。”

言蹊心中咯噔一聲,心弦仿若斷了。如果一個女人因為政治而被男人需要,那還不如不被需要。她與皇上的親密無間和天成默契之間,總隔了一層透明的薄紗,別人是看不到的,可她卻明白。這層看不見的紗,讓她孤獨。  她微微翕動嘴唇,忍著不讓淚落下來,強笑道:“瞧我這腦袋,那我們剛才談到哪朝了呢?繼續吧!”這一句講出後,她心中更淒涼了。

“在這後宮,女兒家的心思,愈像男兒,處境便愈加難些”,弘曆憐惜地一歎,“你受委屈了。”

可隻這一句,便將她冷透的心暖轉過來。她注定要原諒他的。她剛含情脈脈向弘曆望去,弘曆卻說:“是啊,愛妃說得對,也不能天天談論這些事情。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她緊緊擎著淚水,他這就要走了嗎。可她仍笑得柔順,目送他起步,沒有挽留。待宮女遠遠送走皇上回來後,她才失魂落魄地問:“皇上去了何處?”

宮女怯怯答:“奴婢也不甚確定,隻是聽隨行太監語氣,似是去永和宮了。”

她淒楚一笑,她早該知道。還何必多費口舌。永和宮,給過她多少溫情啊。葉瑟同她,曾多麼情深似海。可是,這件事,沒有辦法。她再喜歡她,也無法大度地將皇上讓給她。幾年來,她克製自己對葉瑟的嫉妒,已變成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

皇上至永和宮,葉瑟早早睡下了。她果然沒有等自己,她竟然不等自己,這真讓他啞然失笑。可這也正是她的特別之處。唯有她,給自己的愛,是完全沒有負重,不必時時提醒自己愧疚。

她還未睡熟,所以一被他隔著被子拍了一下屁股便醒了。“才幾點呢,有你睡的時候,起來畫畫。”

葉瑟揉著睡眼,迷糊道:“我不會畫畫。”

“沒有人不會畫畫”,弘曆連抱帶攙將她引至書桌前,笑嘻嘻道:“你畫朕,朕畫你。”

葉瑟一邊心不在焉地畫,一邊偷看弘曆所畫,不住感歎:“你畫我畫得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