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濫情(1 / 2)

弘曆從她焦灼的眼神和痛楚的表情中猜出一二,“我知道你的性子,如果我說不讓你走,你今晚便會逃走”,頓了一頓,他又說:“這樣倒不安全了。我派幾位護衛,秘密送你回去吧。”

香妃輕輕埋下頭,心中有些感動。眼前這個已初現老態的中年男人,給她的關懷,從來不虛張聲勢,從來沒有振臂高呼,卻妥妥帖帖,恰到好處。她心中忽而有些想父王。皇上給她的愛,一直有些像父愛。又不那麼像。

言蹊先派人襲擊了香妃出城的馬車。然後托另一幫人報給皇上。

皇上問:“人沒什麼損傷吧?”弘曆問。

來報之人道:“人傷得倒不重,隻是錢財都被搶空了,怕是難以撐回家鄉了。”

“人沒事就好”,弘曆淡淡道:“她既走了,便同朕沒什麼關係了。她的事,朕不再管了。找人送些銀子過去。”

按原定計劃,此刻,言蹊恰在皇上身邊。她淺笑道:“皇上何不親自去送銀子呢。”

“這麼一點事,也要朕親自做?”弘曆反問。

“正因為她不再是嬪妃,皇上更要待她好”,言蹊狡黠道:“如今她是維族的公主,同那些來訪的男使節無甚區別,皇上更要擺出好客的熱情和大度。”

言蹊明白姑娘的心思,香妃如今剛曆洗劫,內心一定怕得很。若弘曆此刻出現,在她心中,他的形象一定又光輝幾度。此刻,她身處飄搖江湖,她的舊愛不能來保護她。而且還同別的女子結了婚。這一廂對比,一定能讓她心中的天平偏向弘曆那一側。

弘曆還是去了。找到香妃那一刻,她像一隻受驚的小貓,驚魂甫定。良久,她沉靜下來,開口問皇上:“你怎麼會恰好找過來?”

弘曆感歎:“不過隨處瞎逛罷了。”

香妃心中有些內疚,皇上總是這樣,為你做了什麼,又不說。倒顯得像突然撞見似的。

皇上將一包金銀遞給她,“往西走,越走越荒涼。希望前路漫漫,不要孤獨。朕會再派一隊侍衛護送你,希望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

所有的巧合接踵而來。可香妃從未懷疑,在這背後有人在操控。而言蹊則藏在另一側,看事態逐步向她心中的方向發展。

香妃又向西行了數日,卻遭遇暴雨毀橋,又在鎮上滯留七日。而她手中捏著一封舊情人寄來的信,告訴她,很抱歉,沒邀請她參加自己的婚事慶典。因為再見麵,各自有了新的伴侶,一定很尷尬的。同時告訴她,自己如今過得十分幸福,不讓她來打翻他的生活。

這封信當然是他謄寫的,冒充香妃的老情人,給她回荒唐的信。

連日暴雨引來水利部門。弘曆聽聞,趕赴現場,卻偶遇香妃。

皇上笑道:“讓你等兩個多月,百人護衛隊送你風風光光回家,你偏不聽。如今好了,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適合你走。

香妃將手中的信向袖口又推了推,怯怯問:“兩個月後,您真的放我走嗎?”

“我留著你幹嘛”,弘曆玩笑道:“天天有搶了別人女人的罪惡感。你那相好的,可真夠慫的。我都這樣讓你不開心,他也不親自來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