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釋懷(1 / 2)

“哦”,葉瑟頓了一頓,又裝作無事,繼續大口扒著飯。其實,她幾乎能猜到結果了。不是她信不過弘曆,而是香妃那樣的女子,太難以抵禦,況且她又足夠主動勇敢,怎會有男子拒絕她呢。她在心底渴求弘曆不要再說了,不要告訴她真相。她便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她起身收拾碗筷,推脫道:“今年怎麼才四月,便這麼熱了呢,哎,都吃不下飯了。”

弘曆也起身幫她收拾,吞吐道:“昨晚,昨天夜裏……”還未啟齒,便被葉瑟打斷,“說昨晚幹嘛,今晚,今晚有什麼打算啊?”她偶然向弘曆望去的一眼,已經快落下淚來。弘曆放下碟子,拉過她的手,“是我錯了,可是,當時的情景……你知道的,有時候,男人很難分得清,他喜歡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場景。但我唯獨分得清,我喜歡的是你。”

葉瑟疲憊地放下手中碗筷,她方才那麼急著要逃,跑得遠遠的,離這個傷人的真相遠遠的。可殘酷如他,還是說了出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將頭埋得低低的。一是,她怕他看到自己落淚。二是,她突然想起香妃的眼睛,那秋月似的好看形狀,總汪著一池秋水,長長的睫毛又如一棵最美的樹垂下的影子。自己的眼睛一定沒有她漂亮,眼神一定沒有她動人。弘曆看過了香妃的眼睛,一定不喜歡看自己的了。

“哎”,她故作輕鬆一歎,“皇後是您的原配,即便道歉,也是同她說。我哪有什麼資格,接受你的道歉呢。”弘曆見她不動怒,心中更痛了。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以後,朕都不會要你學著懂事了。你這樣,我更難過了。你鬧一場吧,我不怪你。也沒有臉怪你。”“鬧什麼呢”,葉瑟心中絞痛,嘴上仍故作輕鬆,“我若真要怪起來,可怪不了那麼多了。後宮這麼多女人,我豈不得怪上百次了。”

“可是她不一樣”,弘曆悔道:“你明明告訴朕,不要和她一起,從前你沒有介意過任何人的。你隻求過我這一次,我卻沒做到。”

他這樣講,非但不能寬慰到葉瑟,反而讓她更傷心了。是啊,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還要情不自禁。可是,一想到香妃那張玲瓏精致的臉和飄逸如飛得舞姿,她便自卑地低下頭,不敢再責怪什麼。她輕輕抽出手,又反過來握住弘曆的,費了好大的勁擠出一個微笑,“那麼美好的姑娘,若是跟了別人,我倒真覺得浪費呢。如此甚好。”

弘曆聽得心中更加愧疚,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我今天不走了,哪裏都不去。我們哪怕就這樣待著,沒有話說,我也想和你一起待著。”

葉瑟眼中裹著憂傷,看向他,“以後陪我的日子多著呢。如今,新鮮人的熱度沒過,皇上不必克製自己。”

弘曆湊近她,“你讓我走,不讓我見到你,我才需要克製呢。”

葉瑟輕輕推他退了一步,“白天在朝堂,你一直都需要克製。下了朝堂,我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見誰就見誰,不必為了製衡,不必為了安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