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玥!”楚喬生氣地推他,“你欺負人!”
他突然抱住她,那樣猝不及防,那樣大力,將她身上的棉被和頭頂的棉布全部撞飛。
他將她的臉扳過來,用力地吻了下去,將她死死地箍住,緊得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裏。他呼吸低沉,手勒住她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一下、兩下、三下……
“楚喬。”他看著她,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眼睛裏好似燃起了一場大火,他眼睛一眨不眨,隻是定定地說,“跟我成親吧。”
楚喬頓時愣住了,燈火照在諸葛玥的臉上,他的臉一半是明亮的,另一半隱藏在暗影裏,看起來有一些不真實。她覺得好像是幻聽了,有些手足無措,想說什麼,張開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星兒。”他靜靜地看著她,又這樣叫。
她有些暈暈的,應道:“嗯?”
“我愛你。”
像是一顆炸彈在頭頂炸開,楚喬感覺自己的臉正在發燒,身體在急速升溫,思緒像是被添了水的水泥,一下子就凝固了。她傻傻地看著他,胸腔裏有一種愉快卻又慌亂的東西奮力地跳著,楚喬忙用手捂著,好像不按住,它就要跳出來了。
“已經愛了很久,你知道嗎?”他就那麼風輕雲淡地問她,好像他們兩人在討論的是別人的事,沒有一點局促和慌亂之色。
楚喬點頭,“知道。”
“那你呢?”他的眼睛太亮了,楚喬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
她鼓足勇氣,小聲說:“我也是。”
他卻不肯放過她,笑著問:“你也是什麼?”
船真的很小,楚喬這時候這樣想著,為什麼房間這樣小、這樣熱,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說。”他很霸道地靠上前來,輕輕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說道,“你也是什麼?”
“我也……”楚喬用力握了一下拳頭,很多畫麵從萬水千山之外飛速而來,“我也愛你。”
我也愛你……
那聲音很輕,卻一下子就穿透了夜晚的黑暗,照亮了他臉上的笑容。他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時候?不知道吧,也許是夕照山下的那次重逢,也許是賢陽燈會上燈火闌珊裏的那次回眸,也許是千丈湖下那一聲聲的“活下去”。
再也許,是好久好久以前,眉山皇陵裏的那個擁抱,是塢彭城那次誤打誤撞的曖昧,是那一路上互相扶持並肩戰鬥的默契和相攜,是唐京城裏他將她從趙淳兒手中救出來的那次流淚。
抑或追溯到十多年前,是那次充滿蘭草香氣的房間裏,倔強的少年用潔白的手帕為她擦去眼淚和鼻涕,就那麼一下下、一下下,任性、固執、野蠻地進入了她的心裏。
不打招呼,也不問她願不願意。
“不知道。”她伸手去撫他因為不滿意而微微皺起的眉心,“也許是好久好久以前,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不清楚是哪一次。”她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地說,“也許是很多次,一點點累積起來,我記不住了。”
“真是傻瓜。”他抱著她,突然笑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是的,也許就是這樣。沒有人知道是哪一次,愛情總是悄悄地來,等到你發現的時候,已然根深蒂固了。
他低下頭吻著她的唇、臉頰、耳垂、脖頸,一點點蔓延,吻上細細的鎖骨。
楚喬的身體越來越軟,漸漸依偎在他身上。
諸葛玥的身體變得滾燙起來,腰間的手漸漸上移,像是熊熊的火,漸漸焚燒了楚喬僅存的理智。
“呀!”楚喬突然驚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人抱了起來,橫壓在床上。
衣衫已經濕了大半,穿著和沒穿差不了多少。
他就那麼看著她,眉心輕蹙,似乎在思考什麼,目光卻是灼熱的。
粗重的呼吸在耳側響起,濕潤的唇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有觸電般的酥麻感猛然傳來,衣襟側邊的帶子被人靈巧地扯開,露出了裏麵小巧的米白色褻衣,上麵繡了一隻鵝黃色的小鳥。
圓潤的肩膀裸露在空氣之中,微微泛涼,修長的手指輕掃而過,激起一片戰栗的酥軟,一路橫移,小指一挑,脖頸上的帶子唰地展開,衣衫頓時下滑。楚喬一驚,本能地拉住,卻隻換得頭頂上一聲短促的輕笑。
“害羞?”
楚喬費力地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傻乎乎地指著床腳的燭火,嗓子啞得不像話,可憐巴巴地道:“吹燈。”
諸葛玥突然開心地笑起來,仍舊是他一貫的樣子,轉過頭去並不出聲,卻能看到嘴角上揚的弧度。
四下裏寂靜無聲,隻能聽到外麵偶爾有水鳥掠過江麵,撲棱棱地翻動著翅膀。
他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別怕。”
錦緞光滑,他的吻落下來的瞬間,讓她有一時的恍惚和窒息,身體漸漸滾燙,衣衫被層層卸下,留下那一具嬌羞的胴體,
光滑、雪白,像是琉璃的玉,巧奪天工地雕刻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