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26(1 / 2)

“正說你們呢, 可巧就回來了。”佛寺的廂房之中, 也充斥著溫和幽幽的檀香味, 薑二夫人孟氏掩口輕笑, “真是相請不如偶遇, 進香恰逢娘家人, 筠兒媳婦, 還不快來,你娘家母親、伯母、舅母都在呢。”

若說逢春最不喜見的人是誰,非高氏和逢瑤莫屬, 就是氣勢昭昭的嘉寧長公主,逢春也沒覺著很如何,摁下磁場不合的鬱悶之氣, 逢春隨薑筠一一和眾長輩見禮。

一般外出進香的活動, 基本都是闔府女眷出動,陶老夫人年紀大了, 身體又不好, 自然沒出來, 曹氏領著長媳劉氏、庶女逢蘭、孫女陶芬, 施氏帶著長媳錢氏和庶女逢環, 高氏帶著長媳康氏和嫡女逢瑤, 三房一起來進香祈福,至於壽昌伯府,逢春和他們並無血緣關係, 準確點說, 壽昌伯府隻是逢瑤的舅舅家,高家在座了兩位舅母,五位表嫂,外加一個尚未出嫁的小表妹。

見完禮之後,薑筠對薑夫人道:“娘,我和小築到外頭轉轉,就不擾你們說話了。”

屋內都是女眷,男人確實不好一直待著,薑夫人遂頷首應允,薑築早就不耐煩被瞧被誇了,一聽薑筠的話,立馬跟著自家二堂兄離去,薑夫人望著離去的堂兄弟倆,笑道:“瞧築哥兒這興奮勁兒,看來也是悶的很了。”

薑築乃孟氏獨子兼愛子,疼卻不縱:“嫂子又不是不知道,他爹管的嚴,一旬查一回功課,這小子怕挨打,一點不敢偷懶,整日抱著書啃,也就是趁中秋這空檔兒,才能出來喘口氣。”

壽昌伯府的二太太楊氏開口讚道:“好勤奮的哥兒,隻怕不幾年就能杏榜題名了。”說著,忍不住瞧一眼自家幼女纖纖,那薑築今年十三,自家女兒與他同歲,若是能結成親家,那可就太好了,不過,薑二夫人之父是吏部尚書,之夫又是嘉寧長公主的嫡次子,再瞧薑二夫人對纖纖的態度,隻怕是沒戲,楊氏暗道了一聲可惜,歇下那不切實際的心思,專心和薑府拉近關係。

高氏輕扯一下嘴角,神色溫雅的說道:“正是呢,三公子年歲不大,已是一身氣派,以後肯定是有大出息的孩子。”逢瑤也是十三歲,高氏同樣動了結親的心思。

孟氏一臉謙虛道:“兩位夫人過獎了……”目光一轉,隻見長嫂姚氏正問逢春話,遂開口笑道:“哎喲,我的好嫂子,你這麼疼筠兒媳婦,倒不怕策兒媳婦和阿箬吃醋。”

韓氏一臉得體的微笑:“二嬸嬸說笑了,弟妹身子不舒服,母親多關問兩句,這有什麼可醋的,阿箬就更不會了,她昨兒還巴巴地打發人回來,送了一罐野蜜,說是讓她二嫂喝完藥去嘴裏的苦味用。”

孟氏笑道:“阿箬是個好丫頭,時時惦記著家裏,我那傻丫頭阿籬,就隻顧著自己玩……”

薑大夫人姚氏瞅一眼孟氏,說道:“你這話叫阿籬聽了,可要傷孩子的心了,知道你愛吃新鮮的菌菇,小丫頭在外頭玩的時候,可沒少讓人給你送回來……”

孟氏擺了擺手:“我還不知道她,肯定是阿箬教她的。”長公主婆母每次外遊,都愛捎上兩個小孫女。

薑箬是薑夫人最小的孩子,原該很寵很疼的,但因她二哥驟從聰明小孩變成小傻子,所以,小丫頭自小就特別懂事,也特別護著自己二哥,她最聽不得誰說她二哥是傻子,因為這個緣故,薑箬小時候沒少和公主、郡主打架,明明打贏了架,自己也哭得一塌糊塗,搞得薑夫人又心酸又好笑。

曹氏望著恭敬立在薑大夫人身側的逢春,溫聲說道:“聽說你身上不好,老夫人很是記掛你。”

逢春規矩回道:“都是我的不是,叫祖母她老人家跟著操心了。”

高氏慢條斯理地接口道:“這孩子出年時,生了一場大病,因婚期緊張,隻怕是身子還沒調養好,倒給親家夫人添麻煩了。”

薑夫人撥著茶碗裏的茶葉,慢悠悠道:“春丫頭既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人,沒有什麼麻煩的。”應完高氏的話,薑夫人麵色溫和地看向曹氏,“可巧了,你新得的那個小孫女,和我娘家侄媳婦生的哥兒,是同一天生辰呢,我大嫂子這幾日估計就該到京城了,你們表姐妹許久未見,也能好好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