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很疼!
痛不欲生。
楊長英覺得自己的全身好像被人給撕扯成了無數份,骨頭似是被敲斷,又重新裝回去一樣。
緩緩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臉黑了。
她手腳被人綁了,拽著她頭發拖著往前走呢,初秋的衣衫又薄,手腳胳膊等處都磨出了血。
不疼才怪。
楊長英努力的想要抬起頭,然後她又發現了一個事實。
嘴被堵著呢。
剛才隻覺得疼沒注意,這會一留神,她就覺得滿嘴的臭味兒。
難道嘴裏塞的是臭襪子?
這麼一想,楊長英惡心的差點兩眼一翻又暈過去。
頭頂上,尖酸刻薄的罵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來,楊長英細細聽了下,不外乎就是什麼‘偷人’‘不守婦道’什麼‘賤人’‘雜種’之類,光聽聲音應該是個婦人,而且那聲音一聲比一聲的高,楊長英差點被氣炸了肺,好在,前麵那婦人很快就停了下來,拖死狗一樣的把她往前一丟,楊長英還沒反應過來呢,那婦人潑婦罵街般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姓楊的你們給老妨發出來,快點死出來。”
“哎喲,這是誰啊?”
“那地下的不是大英子嗎?”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後河村的老周家的,大英子的婆婆嗎,怎麼把大英子打成這樣了?”
議論紛紛中,也有人看不習慣,“老周家的,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大英子怎麼說也是你兒媳婦——”瞧瞧這都打成啥樣了?
隻是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呢,周楊氏,也就是楊長英的婆婆,張嘴對著那人就一口淬了過去,“我呸,她是什麼東西,兒媳婦?她這樣背著漢子偷人的兒媳婦,我老周家可沒福消受。”她說完了這話,似是氣憤不過,抬腳又對著地下被綁了半暈死狀態的楊長英踹了一下,三角眼豎起來,“我兒不過是兩三年沒回家,她竟然敢背著老娘偷漢子,老娘沒把她浸豬籠就是老娘心善了。”
“……老娘可是親眼把她給堵到了屋子裏!”
“你們說說,這樣的兒媳婦,你們家誰敢要?”
周楊氏站在楊家的籬笆門口,雙手插腰,吐沫星子四濺,如同高傲的女王一般,高高抬了頭,看到四周前河村的村民聽到她的話紛紛麵色一變,便是剛才有兩名婦人心軟,幫著楊長英說了兩句話這會也都悄悄的退後,她不禁滿意的一哼,把眼神從前河村的村民身上收回來,她看了眼楊家緊閉的籬笆門,撇了撇嘴——以為關著門人不出來,老娘就沒法子了嗎?
上前兩步,她一腳把門給踹開,“姓楊的你們都死了不成,是聾了還是啞了,趕緊給老娘滾出來。”
“哪裏來的賊婆娘,在我們家門口吼什麼吼,還敢踹壞老娘的門,不想活了吧。”
眾人的身後,被村民從村西頭的田裏一路跑著找回來的楊方氏人還沒到呢,隔著人群就是一嗓子,眾人聽到正主來了,自然是忽啦散開了一條路,楊方氏肩上扛著一個長柄的小鏟,鏟子上還帶著些新鮮的泥土,她氣勢洶洶的往那裏一站,手裏的鏟子往地下一杵,瞪大了眼,惡狠狠的看向周楊氏,“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老虔婆,你來我們家逞的什麼威風?這可是前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