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無底洞,溫潤的眸子頓時被黑暗包圍。
方若橋的話並不是很重,但是也不輕,他真是從來都沒有聽到方若橋對自己發這樣大的脾氣,他的心思原來早就已經被人猜的一清二楚。
他疼痛的眼神一直追隨著那個嬌小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他才回過神來,苦澀的笑了笑,把自己嘲諷的一無是處。
江容家別墅裏安靜無聲,保姆擦桌子,打掃衛生都不敢發出太大響聲,怕打擾樓上那個心情極度不好的江容小姐。更是害怕惹了在樓下走來走去,著急不安又無能為力的江父。
方若橋和宋白昨天晚上在酒店裏麵過夜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得滿城皆知了,雖然宋白已經極力在壓製這條新聞,但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江容今天早上得知這個消息,並且還看到了他們睡在一起的圖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瀏覽完那個新聞的,好像帶著一種麻木,但是又有一種好奇在驅使她把新聞給看完。
看看到底還有多少讓她五雷轟頂的圖片,看看她的心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江容看完新聞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這次不會像上次一樣趴在床上大哭起來,她現在隻會坐著兩眼無神,默默流淚,仿佛一個沒有聲息的木偶,任憑人操控著,整個人都沒有了氣息。
哀莫大於心死,一點也沒錯,她在心裏笑自己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宋白根本就不愛自己,哪怕方若橋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宋白仍然不放棄,那麼她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能活著是給自己找樂趣的,而不是把自己困在牢房裏,一身悲涼。
江父在下麵著急不已,已經去樓上。敲了五次女兒的房門她都沒有開,隻說一個人想靜一會兒。
即便女兒沒有打開門,他都能感覺到裏麵那堆滿淚水和壓抑的氣息有多隆重,他氣得跺腳,罵著宋白,但仍然不解恨,想來想去便把陳誠給叫過來。
陳誠立馬就過來了,開車到江容家別墅,看到愁眉不展的江父,他趕緊問道:“伯父,容容怎麼了?”
江父歎了口氣,說道:“她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沾,你趕緊去勸勸她,我實在是沒轍了。”
他說完又歎了口氣,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堆滿了無奈和心疼,陳誠也知道江容是為什麼而難過,盡管心裏心酸,但他說話是非常中肯的,完全沒有貶低宋白的意思。
他走到江容門口,清朗的聲音響起,“容容,我是陳誠,伯父很擔心你,早上到下午你滴水未沾,這樣會餓壞身體的。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但感情就是這樣,你追逐著他,而我追逐著你,像一個生物鏈一樣,永遠不會停止,但我們得學會放過自己。得不到的人就放手吧,你要向前看,容容。”
江容在裏麵沉默著不說話,但是陳誠所說的所有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不是沒有感觸。
“容容,宋白不是你要找的人,那麼多年了,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你應該要清醒了啊,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