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知道這個方向,忘記了這個方向,偏離了這個方向,那麼疼痛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她本來就有一個方向。
她一直都有一個方向。
她終於意識到了。
進入文廣壇的那一刻,對流成風,將她背後冷汗吹幹。
“跟丟了?”引路人還沒來得及關閉大陣,召請侍劍人。
小枝點點頭,假裝沮喪。
“跟丟了也正常。”引路人安慰好她,轉而又咬牙切齒,“這次必須要把五神山的傳送陣大改了,免得他這種搭順風車的混子跑進來。”
很快不周山就來了人,不是初亭仙尊,而是他徒弟虞屏錦。她還帶了一眾不周山長老,和蜀山閻獄道長老一樣,都是負責研究的。
他們將文廣壇圍了個水泄不通,備好各種材料重設陣法,檢查各個入口,逐步排查漏洞。
“這家夥也太張狂了吧!竟然就在我們麵前招搖過市!”引路人又怒又懼。
虞屏錦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少一驚一乍,還有人曾目睹他與魔主在洛城聽戲呢。”
“……真的假的?”
兩人聊了幾句,陣法全部更新完畢,虞屏錦帶人離開。各方交通漸漸恢複,引路人又忙得不可開交。
此時已近日暮,小枝拿起劍開始練習空揮。
“咦?”引路人在忙碌中多看了她幾眼。
動作還是這幾個動作,但總感覺有哪裏不同了。
“你在練什麼?”引路人問。
“拔劍,收劍。”小枝鄭重回答。
這一劍出匣,好像確確實實是指向了什麼的。
引路人眯起眼睛想細看,但是架不住旁人催促,隻得繼續領人進出文廣壇。
十幾日過的很快,揮揮劍也就過去了。
考核日當天,小枝返回蜀山。
雷壑道擠滿了人,有些不是候選人的,也都在廳內張望,不知是想看什麼。
小枝擠過人群,發現正中央擺了兩個錢箱。
一個錢箱上寫著,“候選者新秀巔峰,謝迢欽定,拂月公子真傳,蜀山謝折枝”。
另一個錢箱上寫著,“候選者老牌王者,沈家宿敵,方諸四煞之一,碧海幽闕少主宗明”。
也不知是誰嫌中鎮、南鎮矛盾不夠大,在這兒擺了個押賠率的攤子,招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折枝!”
一雙冰冷的手扣住小枝手腕,她回頭一看,發現是祝無愁。
祝無愁眼下泛著青黑色,眼睛裏卻閃爍著興奮的光。她鬼鬼祟祟地將木傀儡塞給小枝,道:“你可一定要贏啊,你的賠率都快破百了,我押的你,肯定要賺翻天。”
小枝:“我賠率怎麼這麼高……”
“方諸那些被你割了舌頭的人炒起來的,別理他們。”
“你等等,我去押個宗明。”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小枝往宗明的錢箱裏,謹慎地扔了一個靈石。
一個。
靈石。
大家都覺得她可能是在羞辱宗明,導致他失去平常心。
其實小枝全身上下就一個靈石,還是打掃文廣壇撿到的。
小枝很認真地跟祝無愁分析:“我押了宗明,如果他贏,那我賺了;如果我贏,那我也賺了。”
祝無愁:“……”
祝無愁:“你就押了一個靈石賺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