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仔細品味良久,對王爺道:“伯父,小姐之才,真是罕見,晚生實在佩服!我學術淺薄,真是汗顏。”
王爺微微一笑,和藹地說:“賢侄,何必謙虛。你最近可有新作?可否讓老夫一看。”
星雲立時明白,他是在考試一下自己,當下說道:“伯父,我也曾夏天的時候,湊過幾句關於荷花的,希望伯父指點一二。”
王爺笑道:“不要拘束。”
星雲道:“孤負東君心一片但憐六月夏湖中
珍珠流瀉酬時雨玉影婆娑搖晚風
香遠方知清不改水滋應信俗成空
昔年常醉瑤池客此日緣何下碧穹”
王爺品位了一會兒,說:“還可以,功名心不是太重。”
星雲對自己是很不自信,這裏的人可都是高手。
這時,玉心調皮地說:“爹,你也不要再為難他了,以後你聘請老師教我們,還愁學不好嗎?”
王爺一聽笑嗬嗬:“現在可開始袒護了?好了,好了,害怕你了。我贈給你們個小禮物。你們隨玉心隨便去玩吧!”
他和天涯連忙稱謝。
禮物是兩個玉牌,上有“趙王府”的字樣。
王府雖然廣闊,假山秀水、亭台樓閣、稀異草木不少,但是新鮮了幾天後,天涯就受不了了,嚷著要去市井遊玩。
玉心依舊罩上麵紗,不帶隨從,與星雲、天涯遊東都。
東都實在是繁華,達官貴人、王孫公子和小姐佳人到處都是,車水馬龍;綾羅綢緞、珠璣寶物充斥店鋪。
可惜的是,除了天涯嘻嘻哈哈,感到開心,星雲和玉心覺得了無趣味。
當他們到東城門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爭吵聲。
“我要進城,你們為什麼要阻攔?”隻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在和守城的小吏辯論。
“你從疫區來,我們絕對不讓你的馬入城,你自己可以入城,去看看大人貼的告示吧。”守城的幾個官吏斷然拒絕。
“白馬非馬,我公子龍是龍嗎?”老者義正詞嚴。
“無論黃馬、黑馬、花馬,什麼顏色,都是馬!你叫什麼名字不重要,都是人。”守城的官吏也不傻。
星雲三人走上前去,老者依然堅持自己的說法。
星雲覺得老者實在有點過分,因為這個問題實在太複雜。
從一個淺的層次說,白是顏色的範疇,馬是動物的範疇,它們的交集就是白馬;如果再進一步,就是說名與相的問題;當然還有更深的問題。
天涯突然說道:“老前輩,我知道你說的答案。”
忽然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說自己知道答案,讓老者眼睛一亮。
天涯神秘地說:“我們到僻靜處說。”
老者和三人一起走到城門外。
天涯大聲地說:“白馬非馬,是龍;公子龍,不是龍,是得道高人。對嗎?”
老者眉開眼笑道:“這個答案很好,我很喜歡,有資格做我的弟子。”
星雲覺得天涯的答案很離譜,沒有想到的是,老者竟然認同了。
天涯說:“我們已經有門派,謝謝。”
這句話讓公子龍很失望,他搖搖頭說:“太可惜了。”停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我就把這匹送給你們吧!也是我們的緣分。”老者說罷,飄然離去,留下幾句詩:“白馬原非馬
乘雲踏彩霞
瞬時千萬裏
回首已天涯”。。。。。。
天涯意外地獲得一匹馬,大家興高采烈。
玉心很奇怪:“你怎麼知道答案呢?”
天涯笑道:“我小時侯看過父親的閑書,看老者很有趣,逗他呢!相當於腦筋急轉彎。”
“嗬嗬,可不能讓公子龍聽到。。。。。。”大家都笑了。
“聽他的口氣還真是龍呢!。。。。。。”大家又是一陣笑。
這匹馬後來就養在了王爺在城外的別苑。
一天午後,天氣晴好。
王爺把星雲叫到書房,正色地說:“賢侄,你是否想過當個一官半職?”
星雲不明白王爺的意思,說:“伯父你是否可以明示?”
王爺笑道:“我們這裏的官員,非優秀人才不可擔當,我看你很適合。”
這本是個好機會,但是星雲的誌向不在此。當下道:“王爺厚愛,在下感激不盡。無奈我才疏學淺,難當大任。”
“謙虛了,其實當官還是大有好處的。首先光宗耀祖,名揚於眾。其次,你看那當官的那個不錦衣玉食、車來馬往和奴仆如雲。”王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