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了,我並沒有瘋,你可以走了。”錢浩看著她很認真的說。他和葉承宗關係不錯,但不代表和葉紅水關係也不錯。尤其是這種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要不然和葉承宗連兄弟也沒得做了。
葉紅水看著他,然後搖頭,似是譏諷他內心的那點小心思。從隨身的包袱裏找出一塊餅子,走到小女孩跟前,遞給了她。
也許是同性間的好感,那個剛才還驚恐欲絕的小丫頭,一把奪過葉紅水手裏的餅子,狼吞虎咽的吃著。邊吃還邊警惕的看著錢浩,生怕對方來搶。
錢浩默然,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讓這個尚處於童真期的小女孩變得心思如此敏感複雜。
夏天當然是很熱,現在剛剛清晨,就能覺出中午絕對是個曬死人的天。
屍體不能留,要不然用不了多久,此地就會開始腐爛,蚊蠅叢生,臭氣熏天。
錢浩進了院子,不一會兒把金兵的屍體拖了出來堆在路邊。他用手中的刀,挖掘了一些土,均勻的撒在院子裏,抹除地上的血跡。然後在路邊挖了一個大坑。這種事情他以前經常做,而且做得極為嫻熟。先挨個把屍體身上值錢的銀兩、食物搜出來,武器太垃圾他還還沒看到眼裏。
把那些屍體剝光的如同白皮豬,一片白花花的肉色,一個個拖著扔進坑裏。然後填土,踩實。
饑餓的小女孩仿若未見,一直在專心的對付手中的餅子,吃的很細,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眯著眼,似乎是無上的美味。
葉紅水冷冷的看著他在忙碌,既沒有上前幫忙的欲望,也沒有露出哪怕一絲的好感。隻是在錢浩翻檢屍身的財物時,露出些許厭惡的表情。
錢浩權當沒有看見,最後是門口倒斃的百姓屍體,有些猶豫,但片刻後見小丫頭並沒有什麼反應,於是重新在旁邊挖了一個小坑,把老人的屍體推了進去。隻是這幾句屍體逃脫了被翻屍的命運。
處理完了這一切,錢浩洗了手,把孫玉波遺留在房間的筆墨找了出來。把門口破損的門板重新修好,用毛筆在上麵寫了一個一尺見方的‘修’字。這是典型的修行者對世俗界的做法。意思是這裏有修行者存在,警告世俗人,兩者井水不犯河水。別彼此找不痛快。要不然別怪修行者發飆。
這是約定成俗。
一切處理妥當,錢浩就當大小兩個丫頭不存在,進了院子,看著日頭逐漸升上了半空,開始盤膝坐下,準備進入冥想狀態。
葉紅水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房間內的他。
“你不打算走?”葉紅水挑了挑眉。
錢浩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哪裏去了,他點了點頭,道:“外麵很亂,這一路來,我受了點傷,打算過段時間再走。”
葉紅水冷冷的看著他,“你再給我裝!”
錢浩有些惱怒,這個女人不依不饒,強詞奪理,冷言冷語,譏諷不斷,到底是什麼道理,“我在哪兒是我的自由,難道你葉紅水還想要管管我?”
葉紅水冷哼,“家師辭去宮主之位外出北上,孟渚大澤澤主李棧橋即將親臨榆林,大齊河金國在此地雙方聚集了接近十萬人殺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猜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