葴凝猶疑地看看蘇虞,站起身,側身坐在他龍榻邊上。
“我寫一個字,給你三次機會,猜中我心中所想。猜得中,我即刻傳旨赦免你父王。猜不中,休怪我不講情麵。把你的手給我。”
蘇虞拉過葴凝的手,用手指在其掌心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恨”字。
葴凝想了想,說道:
“我父王逆天悖理,起兵反叛,致使生靈塗炭,朝綱不穩,實在罪孽深重,有負聖恩。朝臣黎民無人不恨,葴凝替父王賠罪,望皇上消弭恨意,從輕發落,以昭陛下寬厚仁德。”
蘇虞瞅著葴凝的臉,搖了搖頭,說:“猜錯了!”
葴凝吃了一驚,低首沉思片刻,又猜測道:
“皇上發神兵平叛,蕩平寰宇,掃盡烽煙。原打算嚴明賞罰,獎功懲過,重振朝綱,宣昭公義。可是,葴凝偏偏為父求情,使皇上違心行事,讓皇上心生惱恨。葴凝罪該萬死,讓皇上為難了。”
蘇虞轉臉看著葴凝,眼睛裏漫過一縷惱怒。他咬牙說:“又猜錯了!”
葴凝怔住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還有一次機會!”蘇虞氣鼓鼓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
“皇上……”葴凝緊張地瞅著蘇虞的臉,“葴凝愚笨,求皇上明示……”
“明示?好!你過來!”蘇虞一把將葴凝拉向自己,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最恨的就是:你猜不出我的心思!你不知道我想什麼,不知道我恨什麼!你這麼愚鈍,做我的婢女都不稱職!你猜不出我心思是嗎?好,那讓我來猜猜你的心思。我猜想,為了救你的父王,我讓你做什麼你都答應,對不對?!”
葴凝隻得迎合回答說:“皇上猜的都對。”
蘇虞冷冷一笑,將葴凝環到他懷裏,垂眼看看她驚惶哀怨的眼睛,又朝她嬌媚的唇上瞄了一眼。
蘇虞感覺到懷裏溫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在害怕嗎?
蘇虞的呼吸加速了。那個妖豔的唇,像綢帛一般絲滑,像火焰一樣撩灼著他的心。
蘇虞又向那個誘人的紅唇瞄了一眼,喘著粗氣。
這是蘇虞第二次擁抱葴凝。
上一次,是他離開鑫國,跟葴凝定下盟約、依依惜別之時。
那日是丙辰年九月初四。這個日子讓他刻骨銘心。
那日,他抱著葴凝,忍著身體的強烈衝動。他要把這個珍寶完整地珍藏到他娶她的那天。
可是,葴凝沒讓他等到那一天。
跟他信誓旦旦的葴凝,選擇了國勢強盛、地位尊貴的瑋國太子司空楠,背棄了他們的盟約。
受此打擊的蘇虞大病一場,不久梧國國主病逝,舅父陳晟極力擁戴蘇虞繼位。
蘇虞勵精圖治,國力大增,便向周邊擴張。
他先後吞並幾個小鄰國,又揮師南下,滅掉了鑫國,將鑫國國君封為昌平王,仍留他管理故地。歸來時,他將鑫國的公主葴凝搶掠到了梧國。
蘇虞看著懷裏的心上人,她柔柔地貼近著他,摟著他的脖子,眼神恍惚迷離,呈現出無窮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