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沒有讓我將孩子送回皇宮。不過……”滕夫人陷入了沉思。
良久,滕夫人說:“惠妃生下孩子以後,原是要我陪著去往蓮花寺的。我尋思,她肯定是想請僧侶祈福,讓孩子安樂易養。誰知她先病倒了,就交代我把孩子送到蓮花寺住持那裏。因為路途遙遠,加上惠妃亡故,我孤身一人抱著孩子,還要料理惠妃後事,實在有心無力,就沒有去。”
邵敏沉思著,沒有言語。半晌,他又問道:“義母,方惠妃仙逝後,有沒有什麼惠妃的故人,向你詢問過惠妃?”
滕夫人說:“當年我陪著惠妃懼禍私逃出宮,隱姓埋名,哪裏會有什麼故人詢問呢?”
邵敏不作聲了。
滕夫人卻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自語說:“難道是他?”
邵敏趕緊追問:“是什麼人?”
滕夫人猶豫了一下,說:“隻不過是個有過一麵之緣的人。當年在蓮花寺,他幫助過惠妃。惠妃仙逝之後的第二年,我在京城買東西時撞見過他一次,他問起過惠妃的事,我也就告訴了他。”
邵敏立刻警覺了起來:“他應該是除你之外,知道惠妃葬在這裏的第二個人了?”
滕夫人點點頭,思忖著說:“是的。難道是他來祭奠惠妃?不能吧,隻是一麵之緣而已。”
邵敏又追問:“此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裏?是做什麼的?你都知道多少?”
滕夫人“嗨”了一聲,說:“說過了一麵之緣,我哪裏會打聽這些呢?你問的那些我都一概不知。”
葴兒也覺得邵敏問的這些問題毫無意義,就責怪他說:“你打聽這些無聊的事幹什麼?”
邵敏瞥她一眼,不作聲了。
回到山莊後,葴兒尋思著她的玉墜兒,怎麼會到了邵敏手裏。這個謎一般的人物,身上有太多的謎團。
葴兒突然想到:“難道這個邵敏,是蘇虞派來的人嗎?他對自己和蘇虞的情況很了解,他還能調動風行軍。”
葴兒正想著,卻見邵敏推開她的房門,走了進來。
“你是來給我送玉墜兒的吧?”葴兒看見他就沒好氣,伸手說:“拿來!”
邵敏說:“你答應跟我走,我就還給你。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葴兒瞪他一眼,說:“我看見你就討厭,怎麼跟你走?”
邵敏笑了:“看來跟你好好商量不行。信不信今晚我就把你捆了帶走?”
“你敢!”
“有何不敢?天底下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
葴兒沉默了,她覺得邵敏真的有可能、也有能力那樣做。
“我絕不會跟你走的!你癡心妄想!”
“你覺得你說了算嗎?我現在就敢把你帶走,信不信?”邵敏眼睛裏又滿溢著邪魅的笑意。
“青天白日,你敢劫掠?”
葴兒口裏說得氣勢,心裏早已怯了的,身子便悄悄地往門邊挪。
邵敏笑了,說:“你別打算跑了,除非我決定讓你跑掉。你若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送回瑄元殿,交到皇上手裏。二選一,你決定吧!”
葴兒這下明白了,她問道:“是皇上派你來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