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貢士說:“先前曾有一位雲遊道士路過學生村落,村中的中毒病人求醫,道士說能解。隻是……
這種解藥極為難得,需要雪山上一種冰蛇的蛇毒做藥引,這種冰蛇以曼易花的枝葉為食,極為罕見。學生村裏的兩個患者家屬,上山找過多次,一直未能找到冰蛇,因此至今也未曾得到醫治。”
蘇虞聽說能治,心中大喜,重賞了那位貢士。
還有一件高興的事:蘇虞在殿試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滕綬。
考時務策後,蘇虞看了滕綬的考卷,見其文筆持重嚴謹,頗有見地,加以鍛煉,必成治國良才。因此龍心歡悅,賜進士及第,欽定禦批一甲第三名探花,命他待詔弘文館。
蘇虞後來又任命滕綬做中書侍郎,再後來擢拔為同平章事。這是後話。
蘇虞滿心歡喜,匆匆忙忙地趕回明慈宮,想早點兒告訴葴凝這些好消息。
蘇虞到了明慈宮,沒看到葴凝的身影。
見蘇虞東張西望,魂不守舍的,太後明知原因,也不點破。終於,還是蘇虞忍不住了。
“母後,怎麼不見葴凝?她去哪兒了?”
“一天不見葴凝,你就活不成了嗎?你是梧國的國君,應該心係江山社稷、天下蒼生,而不是圍著一個女子轉。瞧你那點兒出息。”太後沒好氣地說。
“兒臣是有事跟她說,這些日子,她不是一直住在母後宮裏嗎?兒臣何曾圍著她轉了。”蘇虞有些不好意思,低聲為自己辯解著。
“有什麼事,等她回來再跟她說吧!”
“等她回來?”蘇虞一怔,問道:“葴凝去哪兒了?”
“今天,葴凝跟哀家示意,要出宮一段時間。哀家問她,她那意思是:快到清明節了,想到她母親墳前祭掃一下。她好像找到惠妃的墓塋了。這麼多年了,她去拜祭母親,也是天經地義的,哀家怎麼好阻攔呢?”
蘇虞忙問:“葴凝出去了多久了?”
“葴凝不願讓你知道,她知道你國事繁忙,不想讓你分心,所以悄悄走了。”
“侍衛呢?她帶了多少侍衛?”
“放心吧,哀家親自交待李總管為她準備的車仗,葴凝不會有什麼事的。”
李總管躬身說:“皇上放心。老奴安排的是跟太後娘娘出行一樣的車仗,萬分保險。”
蘇虞沒有放心,反而像被摘走了心似的,空落落的。
想想豐登山莊距離遙遠,這一去一回,又得好些個孤燈長夜的煎熬,蘇虞真不是滋味兒。
再想想葴凝那副柔弱的樣子,蘇虞更是一百個不放心。
蘇虞出了明慈宮,喚來風行軍中郎將淩瀟,命他親自帶人追尋到葴凝,暗中保護她。
十來天過去了,已經過了清明節,淩瀟沒有傳回來葴凝的什麼消息。
蘇虞就有些心神不寧了。
不知是否因為有過深刻的痛苦體驗,蘇虞總怕葴凝再度在他生活中消失。他坐臥不寧,在殿裏走來走去,像困獸般焦躁不安。
蘇虞熬過了兩天,仍未等到消息。到了第三天,蘇虞摔了杯子,發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