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失憶了。我們的海誓山盟,我們那麼多年的愛,她全忘得一幹二淨了。”
“海誓山盟?那他是個男人了?他現在呢?有沒有想起你來?”
葴蓉苦痛地看看施樂,說:“唉,她現在依然不認識我,還把我當成壞人,拒我於千裏之外呢!”
施樂皺著眉頭,憂傷地說:“那你真是可憐了。”
施樂拉住葴蓉的手,用力握住,安慰她說:“你別難過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既然他已經忘掉你了,你可以重新開始啊!”
葴蓉搖搖頭,苦笑一下,烏黑的眼底漾起柔情。葴蓉說:“公主不是累了嗎?還是早點歇息吧。我在外麵守著你,不用怕。”
施樂去到榻上,甜甜地睡了。
葴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裏有一個門,跟公主的房間通著,方便宮女晚上侍奉。
不管怎樣,葴蓉總算又跟心上人在一起了。
葴蓉躺在床上,思潮翻滾。現在,她如願以償地混到了施樂身邊,有了接近施樂的機會。
可是,應該怎樣做,才能幫她喚回記憶呢?
葴蓉想起那晚小順子請來的郎中講的話:“讓她看她熟悉的東西,聽熟悉的聲音,帶她去經常去的地方……”
“看她熟悉的東西,她最熟悉的應該是這個玉墜兒了吧……”
“不要!不!啊——”施樂突然驚叫起來。
葴蓉一躍而起,快步奔過去。
施樂膽子小,晚上房間裏總亮著燈的。
葴蓉見屋裏靜悄悄的,並無什麼人或物出現。她趕到榻前,俯身觀察施樂。
見施樂還閉著眼睛,卻使勁搖著頭,很驚慌的樣子,喊道:“救命——”然後她痛哭起來。
葴蓉俯身抱住施樂,輕喚道:“公主,醒醒。做噩夢了?”
施樂睜眼看到葴蓉,抱住了她,說:“好可怕,我做了個夢:有個惡僧,他逼我喝毒藥……我不喝,他就要殺我……”
葴蓉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公主別怕,有我在你身旁保護你,誰也近不了身。你放心吧。”
施樂沉思了片刻,疑惑地說:“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到現在,我的心裏都咚咚地跳得厲害。”
葴蓉盯著施樂的臉,試探著說:“你看清那個惡僧的臉了嗎?他在哪裏逼你喝藥?是蓮花寺嗎?”
施樂使勁兒回憶了一會兒,說:“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他身後確實有佛像,地上有蒲團。”
葴蓉急忙又逼問道:“你還能想起來什麼?再細想!”
“不就是一個噩夢嗎?為何要細想,又能想起來什麼呢?”施樂不悅了。
“公主,你失憶前有人給你下過毒,你還記得嗎?”
施樂說:“我都不記得了。隻是聽父王說我中過毒,他並未多講。他不願意讓我回想過去不開心的事。”
葴蓉看看她,沒再追問。說:“公主,你安心休息吧。我躺在你外麵守著你。再也不要怕什麼了。”
施樂顯得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葴蓉竟然講出這樣貌似越禮的話。不過,她倒覺得這樣確實能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