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邊的天光微微透出光亮。
蘇虞已經離開了瑄元殿,上早朝去了。
蘇虞出殿門之前,特意返回去看了看葴凝。他看到葴凝安靜地熟睡著,睡得像個無知的嬰孩兒一般甜蜜。
蘇虞看到葴凝這副模樣,微微笑了。他輕輕拂過葴凝的秀發,憐惜地看她一眼,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文武大臣早候在待漏院,七嘴八舌地談論著朝政,等著皇上到來。等上了朝,便各自出班奏事。
蘇虞思維敏捷,處理事務果決英明,對朝臣奏議的事情,都很快做出了決斷。
這時,又有一位大臣出班奏到:“皇上,微臣家父過壽,臣鬥膽告假幾日,回鄉為家父賀壽,還望皇上恩準。”
蘇虞一看,奏事的官員不是別人,乃是最近剛擢拔的中書侍郎——滕綬。
蘇虞聽說滕綬的父親——自己的義父要過壽,心裏一動,隨即便命禮部準備厚禮,又親自書寫一個大大的“壽”字,命滕綬帶回山莊。
滕綬感恩戴德,叩謝不已。
蘇虞突然瞥見殿旁的門裏溜進來一個人,衝他擠眉弄眼的。
蘇虞見是小順子,便坐不住了,他對群臣說:“朕有些不舒服,今天早點散朝吧!”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大臣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得三三兩兩結伴出去了。
卻說葴凝,在床上裝睡,聽見蘇虞上朝去了,趕忙悄悄起床。
葴凝走出房間,卻見東瑗也起來了。
“公主,怎麼起這麼早?我服侍您洗漱。”東瑗就去打溫水了。
“東瑗怎麼起這麼早?”葴凝心裏嘀咕著,“不會是蘇虞又派她監視著我吧?得想法把她支出去。”
葴凝洗漱完畢,就對東瑗說:“東瑗,我昨日送到浣衣局的那件衣服,你取回來了沒有?我今天想穿。”
東瑗說:“現在還早,浣衣局還沒人應差。再晚一會兒,我就去取回來。”
“還是現在去看看吧,浣衣局離瑄元殿這麼遠,等走到了,也許就正好開門了。”葴凝語氣很平淡,很自然而然地這樣講道。
東瑗隻得答應一聲,出去了。
葴凝預計東瑗走遠了,就趕緊到隔間,取出東瑗的一件衣服換上。
葴凝意外地發現,桌上放著東瑗日常走動用的腰牌。
“這真是天賜良機!”葴凝這才想起自己沒有腰牌很難出去的。於是她將腰牌握在手裏,迅速地離開瑄元殿,快步向禦膳房方向走去。
禦膳房南邊開了個小小的側門,那是方便小太監往宮裏送菜開啟的。
葴凝走到這個小側門前麵,停下了腳步。
這是青離昨日跟她約定的見麵地點。
四圍寂靜,隱隱聽到門裏麵有講話的聲音。
天色昏昏的,隱隱透出點亮意,不過在葴凝看來,那裏麵包裹的光明似乎已經快到達極限,它們忍無可忍地等待一聲號令,便會噴薄開來,讓葴凝無所遁形。
葴凝正在焦心,忽見一個宮女像她走過來,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