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林帶著侍從,離開藥王莊,回黎塘去了。
正好清元真人從薩朗城回來,路上遇到了已經完全康複的英林。
當知道是葴兒解了英林體內的毒時,清元真人又是欣喜,又是慚愧。
清元回到莊裏,才知道葴兒失蹤了。那蘇虞挖地三尺地找尋了三天,將藥王莊翻了個底朝天,弄得莊上雞飛狗跳的,也沒找到葴兒。
見清元真人回來,蘇虞便詢問他:藥王莊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清元真人思忖良久,說:“自清元來到這裏居住,也有十幾年了,並未聽聞有什麼藏人之地啊!”
蘇虞思前想後,判斷一定是司空楠搗的鬼。他心中暗想:“又跟我爭!當初如果不是你作祟,我跟葴凝怎麼會弄到這般地步?!現在又橫插一杠,簡直是欺人太甚!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以為我蘇虞好欺!”
蘇虞於是命淩瀟調兵,又征調雁慶府、晏安府的軍隊,前去攻打瑋國的封賢府和封丘府。
不過三日,瑋國的援軍還未到,這兩個州府就已被梧國軍隊攻陷,蘇虞安排了軍隊駐守二州,將其納入了梧國版圖。
蘇虞在這兩州府任命官員,宣撫百姓,見兩州府形勢已穩定,他就思量著離開此二州,到瑋國要人。
誰知蘇虞還未來得及離開,就接到壽昌府、彰德府的急報,說兩個州府發生瘟疫,軍隊、百姓染疾者多達八成,請求皇上趕緊調派醫者,前去救援。
這壽昌、彰德兩州府在晏安府東南,呈帶狀分布在葦河兩岸,與瑋國接壤。土地肥沃,農產量頗豐。這兩州發生瘟疫,損失非同尋常。
蘇虞不敢遲延,立刻命人擬了罪己詔書發布下去,聞聽太醫院已調派醫者前去施藥救援,他忙又通告周邊州府的各級官吏協同抗疫。
蘇虞做完這些事,就帶人親往壽昌府,察看當地的災情。
本地和太醫院派來的醫者都先一步到達了疫區,他們察看、分析疫情,商談辯論,已經得出了結論。
蘇虞將太醫院副使葉中銘傳來問話,葉中銘回稟說:“啟稟皇上,卑職已經查探清楚:此次疫情非為天災,而是人禍。”
蘇虞立刻抬眼盯住了葉中銘,吃驚地說:“人禍?怎麼講?”
葉中銘拱手說:“皇上,卑職到達壽昌府以後,就對本地患者逐一檢查、質詢,發現所有的患者,都有一個共性行為,那就是:他們患病前,都飲用過葦河裏的水!卑職與彰德府的醫官溝通過,他們的檢查結果,也驗證了卑職的判斷。卑職認為:這次兩州府的疫情,並非天降災禍,而是有人蓄意投毒!”
“投毒?你的意思是,有人往葦河中投毒,導致葦河沿岸的壽昌府和彰德府軍民中毒?”
“秉皇上,卑職認為確實如此。葦河水流量小,流速緩慢,因此完全具備投毒的條件。中毒者有強烈的嘔吐、腹瀉症狀,四肢癱軟,失去知覺,指甲烏青,不能活動,昏沉嗜睡,很難喚醒。”
蘇虞焦灼地說:“此時正值農忙時分,隴上麥穗已黃,再遲幾日,一季的收成就毀到地裏了!可百姓卻八成病倒,無法收割耕種!士兵也失去了戰鬥力,這會是什麼人使的壞?淩瀟,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