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殿堂裏進來了一位渾身縞素的女子,她身後跟著一位侍女,跟她一樣身著重孝。
眾臣一看都認識,此位正是梧國國君蘇虞的皇後——葴凝。
青離一見此人,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武威王眼裏掠過一道凶光。但此時百官在堂,他不得不做出點樣子來。
“原來是皇後到此。此時正在舉行皇子登基即位的典禮,皇後突然到此打斷,有些欠妥吧!”
葴凝微微一挑眉毛,用眼睛的尾光掃了武威王一眼:“哦?皇子登基?!本宮沒聽錯吧?!請問,武威王指的是上麵坐著的那個小皇子嗎?”
武威王冷笑一聲:“皇上隻有一個小皇子,不是蘇靖,還會有哪個?!”
葴凝說:“諸位大臣,皇上生前,已經將這個蘇靖貶為庶人,終身不得封王拜侯,更遑論繼承王位!皇上曾下旨:隻有本宮親生的皇子,才能承繼大統。難道你們要違抗皇上的旨意嗎?!”
這時,中書令王元灝站出來,施禮說:“啟稟皇後娘娘,皇上確實有此旨意。不過……皇後娘娘您並無所出,皇上隻有這一條血脈,不讓小皇子即位,難道要讓這皇位虛懸嗎?”
葴凝的視線掃過諸位大臣的臉。
“這麼說,諸位大臣並非有意抗旨不遵,而是擔憂皇位虛懸了?諸位不必擔心,本宮腹中已經有了皇上的骨肉,自有符合皇上旨意的繼位者。皇位承繼怎可操之過急,以致於鳩占鵲巢,讓一介庶民登上九五之尊呢?!”
一語落地,朝堂震驚。文武大臣麵麵相覷,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子,此刻“哇哇”地大哭起來。
青離趕緊將小皇子抱起來,對大家說:“諸位不要聽信皇後信口雌黃!守著皇上這麼久,都沒懷上龍種。現在怕小皇子即位,她卻謊稱自己有了身孕。這分明是戲弄群臣,混淆視聽,故意破壞皇子的即位大典!”
武威王冷著臉沉默良久了,他接口說:“皇後,你憑空說自己有身孕,如何取信於諸位大臣?”
“可派人請出宮中禦醫,當場給本宮診脈。本宮所言是實是虛,自有公斷。”
武威王馬上使眼色給一個內侍,那個內侍正要進去傳喚禦醫,被葴凝喝止了。
“且慢!為避免有人威脅禦醫,殿堂裏任何人不得離開。本宮請中書令王元灝、禮部尚書史光遠一起去請禦醫過來。”
武威王隻得點頭答應,心中暗想:“這個葴凝心思細密,絕非一般的女子,真是不易對付。”
兩位禦醫受邀來到了殿堂,眾大臣目光睽睽,都盯住了這二人。
一位禦醫診過脈後,又換了一位禦醫診脈,然後,兩位禦醫就站在朝堂中央,接受大臣的詢問。
“周大人,你診脈的結果如何?”禮部尚書史光遠問道。
周大人一拱手,說:“史大人,皇後的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走盤,應為喜脈。”
武威王暗吃一驚,上來催問道:“周大人有沒有診斷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