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醫官戰戰兢兢地說:“南王息怒。此病症實在罕見,卑職與同僚也曾多次調配藥方嚐試,隻是效果都如隔靴搔癢。醫治此症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隻怕時間久,會貽誤戰事。臣等實在無奈,才來求南王定奪。”
南王怒道:“定奪,定奪!本王如何定奪?!本王醫得了病嗎?!”
那醫官顫抖著聲音,壯壯膽子說:“南王,想當初……咱們營帳中有……有段兒時間,軍威雄壯,士氣高昂,軍士從無傷病之虞……可是……後來,後來……南王您……您得罪了……娘娘,咱們才會有……今日的……”
南王這下恍然明白了。
這些醫官認為造成今天被動局麵的罪魁,就是他南王!那言外之意很明顯,他得罪了藥神娘娘,所以大家都來找他——定奪!
“誰告訴你本王得罪了……藥神娘娘?本王怎麼會……”南王本來想說,我愛她疼她都疼不過來,怎麼會得罪她?
可是,滕綬貌似無意地投過來的目光,卻讓南王臉上熱辣辣地燙。
南王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真“得罪”過藥神娘娘,他擔心她投奔司空楠,妒火中燒,一怒之下就……
見南王沉默不語,那醫官又試探地說:“南王,解鈴還須係鈴人,眼下要想解決這個難題,就得……南王您去請回藥神娘娘,向她賠個不是。隻要藥神娘娘肯回來,那麼……”
“本王找不到她!賠個什麼不是?!本王……”南王抿了抿嘴唇,說不下去了。
南王在房裏快速地走來走去,卷起的風都呼呼作響。
“怎麼辦?”南王思忖著。
攻打金平郡的隊伍已撤回三日,軍士折損太多,已經失去了跟梧軍對抗的實力。
考慮到梧軍突襲會造成太大傷亡,南王隻得下令傷病者先撤回壽昌府,然後,南王又將剩餘不多的軍隊也從駐地分批撤回,與壽昌守軍一起固守壽昌郡。
然而,疫情卻並沒有隨著軍隊的撤離而停止,而是以越來越迅疾的速度蔓延著……
南王心急如焚,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施樂。
可是,派出去找施樂的人馬越來越多,施樂卻一直音訊無蹤,連影子都沒人見到過。
而此時,梧軍已一反以往被動挨打之局麵,反過來出兵圍攻壽昌府。
南王急調來附近州郡的駐軍,嚴守壽昌。
可這樣也隻是揚湯止沸,暫時應對一下燃眉之急。必須趕緊找回施樂,救治軍士。
找回施樂!
茫茫世間,施樂能躲到哪裏去呢?
“南王,外麵來了一些人,為首的說他是潼州郡的郡守秦業,吵嚷著要求見大王。”
秦業?他不在潼州,怎麼跑到壽昌來了?難道潼州出了什麼事?
南王思慮間,秦業已經被侍從帶了進來。
秦業一見南王,就伏到地上,痛哭流涕地訴說了自己的遭遇。
據秦業說,前不久,不知從哪裏來了一批神秘人馬,來去如團團黑霧,快似驚風閃電。
這支人馬不僅剽悍,更可怕的是,他們竟能操縱“毒蛇部隊”發起進攻。固若金湯的潼州郡,沒幾天便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秦業見勢不妙,趕緊帶了家眷逃離潼州郡,又無處可去,隻得前來晏安府投奔南王。
秦業說:“還望南王看在老朽對您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收留老朽。待來日南王奪回潼州,老朽一定率潼州軍民為南王效勞。”
南王便命人將秦業及其家眷安置好,心說:“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也不知那些人馬來自哪裏。隻是若他們如此輕易就奪得潼州,恐怕其野心就不在一個潼州了,迪化、安平等郡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