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帳的時候,已經是午膳過了。耀月的臉色有幾分不好,看起來很蒼白的樣子。小蠻扶了她在錦榻上坐了,擔心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的不好?”
耀月回了神,下意識的撫上臉頰,一片冰涼。
“沒事,也許是在泥金河邊吹風久了,”按捺下心裏的沉重,耀月揚了唇勉強笑道,看在小蠻眼裏卻更加擔心,“冬天的山穀,風可真是大啊。下一回再去,我得多穿點。”
小蠻咬了咬唇,將滿腹的埋怨咽了下去。她是可以無所顧忌,可是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私下裏埋怨皇帝可是大罪一條。
所以,她就隻能無奈的歎口氣,“從河邊回來您又伺候皇上和太後娘娘用膳,一定是累了吧,”
轉身從一旁的茶壺裏倒了熱茶遞給耀月,小蠻關心的問道,“您吃了麼?”
“在皇上寢帳裏多少用了些,”不忍看小蠻擔憂的臉龐,耀月強打起精神淡淡笑了,手上熱茶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傳遞到她手上,卻不知為何,暖不回她手上的溫度。
小蠻瞧著她臉色實在不好的樣子,擔心她是不是著了涼,正想再說些什麼,忽的想起早晨的事,轉身到床榻旁拿了一封信,又折回來交給耀月。
耀月莫名的看信封一眼,不解的看向小蠻,小蠻似乎也是不知情的樣子,指指信封上麵工整的一行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這信封就放在了小姐的枕頭邊。要不是上麵寫著小姐親收,我也不知道這是專門交給小姐的。”
耀月瞧著潔白的信封,心上忽的莫名的沉重。
低頭望去,信封上的字體很平常,一筆一劃皆工整規矩,實在看不出什麼門道來。耀月對著信封端詳了好大一陣,腦海裏不自覺的想起早晨皇帝跟她說過的事情,不由的一陣忐忑。小蠻見她隻是對著信封發呆,不解道,“小姐,這封信是有問題麼?”
“什麼?”耀月從思緒中回神,待想明白小蠻的話,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沒有,是我走神了。”
一邊說著,一邊沿著信封的口撕開信封。小蠻納悶的瞧著耀月,疑惑的搖搖頭,“不知為什麼,今天感覺小姐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
耀月抬起頭寬慰的笑,取出信紙,“沒有呢。”
隻是待展開信紙,看清楚信紙上的內容之後,禁不住大驚失色。
耀月猛的一下從錦榻上站起,呼吸變的急促。似乎是不能相信,又匆匆將信紙上的內容重新看一遍。小蠻看著耀月變了臉色,急忙湊了過來,“您這是怎麼了,信上的內容很不好麼?”
“這信是誰送來的?”耀月嚴厲的看向小蠻,小蠻慌了一下,茫然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早晨您跟皇上出去之後,我本來在打掃寢帳,和親王身邊的侍從來,說是知道小姐身子不好,皇子又不在身邊,給您送些補藥。結果侍從漏拿了一樣,說是要回去取,我覺得麻煩,便跟他走了一趟,回來之後,這封信就在寢帳裏了。”
和親王?佑閔?
耀月深深吸口氣,複又低下頭,信紙上雖是寥寥幾個字,卻能激起驚濤駭浪。小蠻以為自己做錯了事,看著耀月盛怒的樣子有幾分害怕,不敢開口。
“????小姐,”小蠻膽怯的看著耀月,想問又不敢問,耀月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抱歉的皺皺眉,將手上的信紙揉成一團。